林志又哭又笑的声音传来,月殊看了许久,已觉无趣,转身,一人低头与她撞肩而过。
带着刻意的撞击,令她当即蹙眉,立即回身去看,那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下街头。
手掌用力攥紧,直行到河堤僻静无人处,才一点点摊开手心纸团。
掌心的潮热让宣纸有些润,上头的字苍劲有力。
“抚松堂。”
记下上头的字,月殊指尖在上头抚了抚,才将宣纸团成球,远远抛入水中。
虽已入夜,但上京真正的繁华奢靡才真正上演。
有了银钱,莺歌燕舞,婉转小调乃是男人必要体验一遭的。
不论今日江蕴初的赏钱是何目的,她都要把戏做足。
月殊牵着马,信步往快活林的方向走。
途经茶楼,她驻足片刻,似被茶楼说书先生所吸引。
脚步一转,走了进去。
大厅灯火通明,说书先生端坐方桌之后,手边放着木板与一折扇。
他声音洪亮,正绘声绘色讲述王府秘事。
所谓王府,自是杜撰,编排皇室,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说书先生没这个胆子,所出之言,不过含沙射影,字字句句引人想到雍王。
一出借腹生子,听得厅内百姓意犹未尽。
月殊勾唇浅笑,随口询问同桌书生,“兄台,可知抚松堂在何处?”
书生打量他一眼,心觉此人不甚良善。
相貌不讨喜,进门后大马金刀一屁股坐下,粗鄙至极,偏生重重搁在桌上一把刀,让他吐不出半路谴责之言。
看这打扮,便是头脑简单的莽夫,询问武堂也属正常。
书生不想惹事,“抚松堂在半升街街尾。”
明显抵触,月殊岂会看不出,暗笑自己伪装卓绝,起身往外走。
今晚得去快活林逍遥一番,抚松堂嘛……只能明日找机会再去。
只望那人不要等得 太过心急。
在快活林喝了个烂醉,期间还因为与一富商争抢优伶闹了一通。
“老子出十金!”
黄灿灿一坨掏出,那女子喜得眼眸弯成月牙。在厅堂待客的,何时遇过这样手笔,心中喜不自胜。
那带刀的武夫,看着凶悍,实则面相丑陋又身材瘪瘦。
穿得也不华贵。
正要软了身子攀附富商,月殊刀身拍击桌面,使得近旁茶盏飞溅碎裂。
顿时招惹更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