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蒽。”
月殊微点了头,抛开心底的情思。
红苹起身去打水,蓝鸟则在妆台前为月殊拆发。
刚卸了珠翠,红苹端着个水盆恭敬站在门口。
“公主,太子侧妃来了。”
月殊拿起一把梳子,递给蓝鸟。
如瀑青丝铺满背,如锻滑亮。
“我来,”江蕴初要过梳子,一下接一下,轻柔地为月殊梳着。
两个宫女静默站在一旁,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她只得开口,“你们都下去,我与公主有话要聊。”
门轻轻掩上。
江蕴初继续着方才梳发的动作。
她的目光,从妆台上堆砌的珠翠,又游移到屋子里精美的布置。
“陛下对姐姐,果真厚爱,这才几个时辰,便似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要搜罗过来。”
“不过些身外之物,你若喜欢,挑几样。”
月殊开始一样一样摆布那些珠翠,将它们整整齐齐铺在妆台上。
铜镜印出她时而锁眉的纠结神色,“这个如何?”
她拿起来细看了看,又摇头,“颜色太素净了些,衬不上你如今身份。”
她又拿起一个全金的钗,祥云的样式,上边半隐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如旭日东升,也如突破云层,直勇而出。
她把玩了一会,却将金钗插进了自己的发髻上。
“如何?”
月殊扭过头,含着几分淡笑问她。
“好看,”江蕴初还细细端详一瞬,才肯定点头,“贵气逼人,姐姐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
“你何尝不是?”
月殊起身,人往床榻处走。
江蕴初以为他要赶人,忙跟上去。
就在月殊歪靠上床的时候,江蕴初带着满面悲色跪趴在床边。
她捉住月殊的一只手,声泪俱下。
“姐姐可是在心底责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