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门被关上,屋里也陷入一片安静中。
霍湛望着云楚又,淡色的瞳仁噙着笑,须臾,薄唇轻启:“我什么时候死了?”
云楚又神色自然,用勺子舀了汤药喂到霍湛唇边:“不过是糊弄人的说辞,你也知道我生得漂亮,学校里狂蜂浪蝶再所难免,有个寡妇的身份,旁人也好顾忌名声。”
闻言,霍湛狭长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锋利,这所谓的“狂蜂浪蝶”是指谁,他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遣人焚了闫靖的住处,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果真是活腻了。
他心中杀意四起,面上却平静无波,唇微启,喝着云楚又亲手喂的药。
一片岁月静好中,药很快就见了底,云楚又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奶糖,甜腻的滋味儿在口中溢开,霍湛浅色的瞳眸中蓄起些许笑意,像一只美色惑人的妖精。
他指了指被云楚又随意脱掉,扔在地上的衣裳:“兜里有东西。”
云楚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依言上前翻了翻大衣的兜,里面果然有个硬硬的盒子。
她将锦盒取出,眉梢微挑,她的记性不说过目不忘,但也绝对远超常人,这盒子她瞧着眼熟,在许都珠宝行见过,彼时他是借着珠宝行,救下冷丛生和梁满仓。
而这盒子里的东西,正是珠宝行老板所谓的镇店之宝,钻石戒指。 云楚又眼神有些复杂,她没想到霍湛竟真的将这戒指买下了,三克拉的钻戒,她记得当时她说的是喜欢银戒,不需要这繁华的虚荣,紧接着心思就都放到梁满仓身上去了,所以,霍湛的心思早在那个时候就放在她身上了,口嫌体正直?
霍湛弯了弯唇,骨节匀称的手指将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对闪闪发亮的钻戒,不仅如此,还有一枚眼熟的徽章,正是当初她离开时,让沈虬交还给霍湛的霍家族徽。
“那时我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也总想给你最好的。”
“又又,我素来执着,你既应了我,那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说着,霍湛拉过云楚又的手,小心翼翼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但尴尬的是,戒圈大了一个码,戴上去有些松松垮垮,霍湛眨了眨眼,神情罕见的有些茫然无辜。
这个时候的他单纯至极,眉眼像是拢在雾气里,干干净净。
云楚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抬手晃了晃,故意道:“这就是你的心意?嗯……那大概,应该,很难将我给套住。”
霍湛长眉紧蹙,琥珀色的瞳仁里寒意惊人,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片刻后,霍湛伸手将她手指上的戒指取下,随便扔了出去,旋即握住她的手,认真说道:“我会重新定戒指,婚纱,定许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云楚又看了一眼弹跳跑远的戒指,意味深长道:“砚清哥果然财大气粗。”
霍湛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都是你的。”
云楚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还挺有霸道总裁那那味的,配着这张脸,这身材,这权势,这财富,应该随随便便就能哄一二百个小老婆回来。
想到这是多妻制度合法的年代,云楚又美眸微眯,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除了你应下我的话,有件事我须得与你说清楚,倘若有一天你违背了,我的刀,先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