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军一路开道,霍湛拉着云楚又,一直行至闫巍宗的卧房。
这里,几乎是所有血腥味的源头,汹涌震撼。
霍湛眉头紧锁,霍家军持枪而入,在看到屋里的情形时,都震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将枪口对准了屋里的人,云楚又站在门口,只听到一声很沙哑的男声:“放下枪。”
霍湛挡在云楚又身前,与她一起进了闫巍宗的卧房,莹娘迟疑着跟上。
待看清里面的情况,霍湛和云楚又还没什么反应,莹娘已经捂着嘴巴呕吐出来了。
她手撑着门框,不停的干呕,先前院子里的情况还没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如今这样,自是因为屋里出现了更为血腥的画面,而画面的素材,便是闫巍宗。
奢华的卧房里,还隐隐散发着檀香味,原本隐藏起来的闫巍宗,已经被人切割成了数块,腹中五脏六腑都被扯了出来,画面之血腥残忍,远胜于外面堆叠的死尸。
闫巍宗已经死了,死的很透,但单独搁在桌上的头颅死死盯着门口,死不瞑目。
云楚又瞥了一眼,下一刻就被霍湛给挡住了,她有些哭笑不得,上辈子本就是医学院出身的,解剖是家常便饭,这样的情形对于寻常人或许刺激,但她还能接受。 屋里除了已经变成尸体的闫巍宗,还有几个眼熟的闫家军。
他们,正是与云楚又,闫处信一起回到西灵山的人,他们是后者的心腹,先前一直没动静,还当是被赵永贞的人杀了,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
霍湛琥珀色的瞳眸微微一闪,看向站在闫巍宗尸体旁,正在擦手的人。
一个约莫二十岁,和闫靖年岁差不多的青年。
他五官端正俊朗,文质彬彬,尽管被霍家军的枪支抵着,也依然冷静。
似乎察觉到霍湛在看他,便抬眸道:“霍少帅,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晚一些。”
“呜呜……呜呜呜……呜……”随着青年话音落下,放下的床幔里忽然响起了激动的声音,霍家军原本准备上前,青年却噗嗤一声笑了,上前拉开床幔,露出里面的人。
赵永贞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原本精致的发髻已经散落,衣裳整齐,倒没有遭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不过显然,大帅府中的血腥惨状,还是令她受到了一些刺激。
赵永贞双目盯着霍湛,眼神先是陌生,旋即才变得激动,亢奋,甚至湿润。
这样的情绪变化叫站在床幔边的青年笑的更大声了,他道:“母亲这是什么表情?当年你险些杀了霍湛,你当他是为了救你而来?母亲还是那般天真。”
听到他的声音,赵永贞眼神变得愤恨,眼底满是悔意。
青年这时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动作,他竟伸手摸了摸赵永贞的脸,接着,声音变得缱绻而温柔:“母亲,闫巍宗已经死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看到这一幕,霍家军手里的枪支都颤了颤,眼神不着痕迹看向霍湛。
他们都很清楚赵永贞的身份,不管怎么说,后者都是少帅的生母,如今被这小子如此羞辱,他们是不是应该开枪,先将人给制住再说?
然而霍湛却十分冷静,摄人心魄的容色冷凝,只是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