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闻言大喜过望。
能够得到黎阳营司马的承诺,可不是哪里賊匪都能有这个荣幸的。对于眭固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他当即单膝下跪,对着韩当抱拳拱手道:「承蒙司马恩德,眭固感恩不尽,日后司马若有差遣,某家定效死力!」
韩当随意的摆了摆手,老神在在地道:「我让你效死力作甚?你又非我下属,起来说话吧!」
「谢司马。」眭固喜滋滋的起身。
韩当却话锋一转:「不过眼下,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请司马吩咐!」
「你这次举众离开黎阳,是往太行山去吧?要投效黑山?」
眭固呵呵一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司马,确实如此。」
「嗯……也是,如今之势,诸贼皆往黑山,你眭固在魏郡声望颇隆,想来也是受了黑山军渠帅的器重而被招揽吧?」
「不敢,不敢。」
「这次入黑山,是走的何人之门路?」
「不敢瞒司马,乃是黑山军大渠帅张牛角召我入伙!」
「嚯!张牛角?若我没弄错,张牛角乃是黑山军中的大盗匪帅,声望最重!」
「额,呵呵,正是如此。」
韩当笑道:「那你此番去了黑山,难道就不想给张牛角一点见面之礼么?」
「见面之礼?」
眭固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举众往黑山相投,难道还不算见面之礼?」
韩当摇了摇头,不屑道:「你这是投奔!哪算什么礼?空手投效,入了黑山军,只怕也未必会受到张牛角的重视,你若想成势,还得来点实际的才行!」
眭固心中明白,韩当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让他做。
「韩司马若有什么吩咐,眭固一定照办就是!」
韩当笑呵呵的拿出一卷简牍,递给了眭固,道:「你不妨将这份简牍,作为见面礼交给张牛角!就说是你举众移往黑山时,在半道上劫持的。」
眭固疑惑的展开那份简牍打开,看了会道:「这是……冀州牧守在魏郡各县,召集兵卒的演武调令?」
韩当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这该不是假的吧,用来专门引张牛角上钩的?」
韩当淡淡道:「放心,牧守要对付的不是张牛角,他初至冀州,军队尚未成熟,不想与黑山过多杀伐,这一次,是真的给你们机会……你好好看看,这份演武调令之上,有冀州军巡狩的具体路线。」
眭固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韩当。
韩当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笨死你算了!冀州军巡狩演武,所过之处,前后几日当地望族邬堡必有松懈,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八月十三十四十五三日,冀州军将过境阴安演武,而阴安之地,望族邬堡最是富足,包括什么审氏家族,孙氏家族,张氏家族,都是冀州有名的郡望,粮草丰足,储备丰富,若是能打下一家两家,入其仓禀,便是张牛角手下人数颇众,想来也足可两三年支用不尽!别忘了,张牛角如今正在黑山军中大肆宣扬天补均平之说,这阴安的几家望族邬堡,正和张牛角此时宣扬之利!你向他谏言此事,他必然引你为心腹,你日后在黑山,可就不是一般的贼帅了!」
眭固瞪着大眼睛,道:「韩司马真不曾诓我?」
韩当一伸手,不瞒道:「你若是不信,就把东西还我!我自去找旁人,一样能成事!」
「不必,不必,我哪里还会信不过韩司马!」
韩当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力支撑起身体站起
身,拍了拍眭固的肩膀道:「好好做这件事,放心,某与张校尉不会亏待你,日后好生为我等所用,有朝一日,还能脱离贼身,混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定。」
「自然,自然!司马放心,我这次去黑山,必当竭力向张牛角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