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此事就不能再缓一缓了?”
袁基今日再度来到了袁隗面前,与他商议董卓进京之事,但袁隗在得到了袁绍的书信之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油盐不进,任凭旁人相劝不从。
“士纪,调令已经由大将军府伙同四府,向凉州发过去了,你现在来与老夫说此事,还有何用?”
袁隗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息:“现在调令已经快马加鞭的奔往金城,到了这种时刻,老夫纵然想反悔,但何进怕是不会同意的。”
袁基听到这,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起来,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无有回头之路了。
不过,虽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但还需想一些别的方法,来限制掣肘董卓在雒阳的行动。
眼见袁基的表情有些落寞,袁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士纪啊,非叔父说你,你,伱眼下着实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么多年了,叔父可曾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勿做他想,朝中诸事,近日来你多盯着点,宫廷宦官诸事,便由老夫替一手操控,你莫要想的太多才是。”
都到了这个份上,袁基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是无奈的向着袁隗告退,返回自己的府邸。
回了自家,正好赶上刘俭的书信送来,袁基急忙拆开,仔细观看刘俭信中之意。
但很可惜,刘俭的信中,并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只是象征性的回复了一下,让袁基心中空落落的。
不过袁基并没有怨刘俭,毕竟他远在冀州,对于雒阳中的形势,并不是特别了解,而且自己对刘俭也是颇有隐瞒,刘俭不明就里,自然也就只能回复这些内容。
想到这的时候,袁基心中颇为孤独。
要是刘俭没有被外放到冀州为牧,那该有多好呢?
刘俭,刘俭……
就在这个时候,袁基猛然一醒!
虽然没有了刘俭,不是还有他那个兄长刘备在嘛!
还记得上次在自己的府邸,刘俭得了假节钺,刘备为了表明忠心,当场竟要抹脖子,幸亏被自己制止。
虽然不知他的智谋是否如同刘俭一般厉害,但至少他和刘俭一样,是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是一名豪杰之士,更是一名明义理的君子。
或许向刘备去求教,他能教自己一些限制并掌控董卓的办法。
想到这的时候,袁基急忙招呼人道:“来人啊!更衣,备车!送我往刘冀州的府邸!”
管家匆忙进来,见袁基神色焦急,不由奇道:“家公,天色已是黑了,外面还下着小雨,家公这个时候出去,是不是有些……”
“休要多言!我意已决,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安排人就快去安排!雒阳现在停了宵禁,我出府谁还能拦我不成?”
“是,是!家公息怒,我这就去安排。”
……
袁基乘着夜色去刘俭府邸找刘备,但殊不知,此时的刘备,却正在吕强的府上。
自打蹇硕死后,雒阳城,大将军府与宫廷中的宦官们就成了对立之势,虽然暂时没有交锋,但整个皇城内外整日都是一幅紧张的气氛,如同黑云压城,让人几乎都透不过气来。
休道是十常侍,纵然是其他的宦官,也没有一个人敢在下值之后返家,只是都守在宫中,一步不出。
怕是出了宫,命就没了。
只要你何进还顾忌皇权,谅你也不敢轻易率兵攻打皇城!
可是,虽然双方未曾有过什么交手,但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雒阳城内上下的氛围,早已是不同于往昔了。
便是走在街上,也会时时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
街道之上,到处都是大将军中的锐士所乔装改扮的探子。
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斗争,已经完全驱于表面化了,流血乃是必然!
就看是什么时候动手了。
皇城之中的宦官都不敢出来,但唯有一个人是例外。
这个人就是吕强。
吕强依旧是按时按点的上宫当值,下值出宫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