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十大过失(1 / 2)

刘虞说完之后,随即一挥手,便见有人将李傕的供词拿了上来。

不但有供词,还有河北军在关中之地所搜集出来的各种佐证!

这些佐证包含当地很多望族的供词,以及在李傕,郭汜囤积粮草军械之地附近的乡民们的供词。

而在并州,弘农那边,针对太原王氏和弘农杨氏在家中邬堡囤积粮草,暗中招募兵士的供词证据也在其中。

其实在这个乱世,各大望族在地方暗自招募兵将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不合法度,但朝廷目前根本管不住。

可现在刘俭偏偏将这事情与王允,杨彪等人叛逆的事联系到一块儿,再加上李傕本人的供词,王允、杨彪等人怕是怎么洗都洗不清了。

眼见刘虞将这些证据拿上来,王允、杨彪和淳于嘉等人心中窝的火已经达到了极点!

他们也都是明白人,知道眼前与他们对峙的人虽然是刘虞与甘陵王刘忠,但是这幕后的主使人必然是刘俭!

但是人家刘俭现在连站都不站出来,根本就不屑于与他们对峙,可是将这几个老家伙给气坏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明明就是你算计的我们,怎么连面儿都不露呢?

其实也不是刘俭故意拖大,只是这几个老家伙现在着实没有被他放在眼里,而且刘俭对自身的要求比较高,他不想自己因为这几个老家伙声望受损。

再说了,这几个老家伙跟自己打擂台,他们配吗?

看着地上那些所谓的证据,王允重重的一跺脚放声怒吼道:“这是诬陷,是构陷!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这些证据都是你们伪造出来,陷害老夫的!”

刘虞义正严词冷地看着王允道:“王司徒说这些证据是吾等伪造出来的,那某想请问王司徒,李傕是与你同朝为官,还是与我们当中的谁同朝为官?我们当中有谁在来关中之前可曾见过李傕吗?”

杨彪怒道:“刘伯安,伱莫要混淆,这分明就是刘德然与李傕设下的圈套,意图陷害老夫等人,刘德然何在?敢不敢站出来与老夫对峙?!”

杨彪已经把话点到了自己头上,这个时候刘俭若是不站站出来,就有点儿显得太没有男人气概了。

就见刘俭在人群之中慢慢悠悠的站了出来,他背负着双手,一脸悠然自得。

针对杨彪的怒骂,刘俭也没过多的废唇舌,他连看都不看杨彪一眼,只是慢悠悠的说道。

“李傕和郭汜都是死于我手,而且他们两个在死之前已经被我坐实了叛贼的罪名。”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的刘氏宗亲都不由的哈哈大笑。

他们的笑声之中充满了讥讽,而且很显然还包含着蔑视,当然这个蔑视是针对杨彪的。

“李傕死在了大将军的手中,还被大将军定为叛贼,可他竟然在死前还会帮大将军诬陷旁人?真真可笑!”

“简直荒谬,就是普通的黔首流民也不会办这么愚蠢的事儿吧?”

“为杀了自己的人做伪证,李傕这个人莫不是有疯癫了之症?”

“想不到我大汉朝这么多年来,竟然用一个来自凉州的疯子当将军!”

“哈哈哈哈,快说说,天下哪还有这么可笑的事,为了一个杀了自己的人做伪证,也是真不知道杨太尉是怎么能够说出来这话的。”

“……”

杨彪此刻满脸铁青,他紧握着双拳,额头上青筋暴露,但是面对一众刘氏中心的嘲笑,他还真就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因为这些刘氏宗亲确实说的没有错啊!

其实连杨彪自己也想不明白,李傕明明是死在刘俭的手里,为什么还要给刘俭做一份假证来指证他们,迫害他们呢?

难道说这事真的不是刘俭授意的,而是李傕故意使坏,就是想在临死前拉他们这些朝廷公卿下水?

问题他杨彪平日里与李傕不曾发生什么直接的冲突啊,李傕为什么要这么陷害他?

耳中充斥的一众汉室忠心的嘲笑,杨彪的心不由的蹦蹦直跳,他突然改口,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是李傕故意陷害我,他故意陷害我,为的就是让我身败名裂。”

甘陵王刘忠冷冷的看着杨彪,说道:“杨太尉适才说乃是大将军诬陷你,如今又说是李傕诬陷你,寡人有些弄不明白,这天底下的人为何都要污蔑你?又到底是谁在真的诬陷?难道你一会儿又要说是我们这些诸侯王诬陷你了吗?或者是天子诬陷你,太后构陷你不成?”

“你,你,你们!”

杨彪听了刘忠的话,一股怒气猛然冲上心头。

紧接着便见他突然感觉一阵天昏地暗,随后猛然向后一倒,跌倒在了大殿之上。

他的双腿来回的抽搐着,口吐白沫儿,眼睛甚至有些泛白。

众人一看,皆是一惊,杨彪这是气昏死过去了。

这,这可怎么办?

王允气冲冲地道:“甘陵王,你如此对待杨太尉,是何居心?”

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刘俭不慌不忙的说道:“杨太尉身体不适,权且将他带下去,送回家中,好生安置,然后再让医者给他好好调调病,然有病归有病,回头他身上的罪责还是要由他来承担的……以后再说,来人,送回府上!”

“你……”

王允指着刘俭,但刘俭根本看都不看他。

就这样,堂堂太尉杨彪在众人的言语逼问下,竟然被活活气的发了病,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随后被人送回家中治疗去了。

而此时此刻,不论是王允、淳于嘉等一众公卿,还是当朝天子,都没有人继续关注杨彪,他们的目光反而都集中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那就是刚刚在人群中站出来的刘俭。

“刘德然!刘皇叔!”刘辫怒道。

刘俭很是平静:“臣拜见陛下,拜见殿下!”

他很自然的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向着天子刘辩以及和太后行礼。

刘俭很懂规矩,没有任何的僭越之处。

何太后目光复杂的看着刘俭!

想当年就是这个人和吕强帮了他们母子,但是如今却也是这个人把他们母子给害了。

刘辩咬牙切齿的盯着刘俭道:“刘德然,刘爱卿,针对今日之事儿,你有何话说?你是先帝的托孤之臣,如今竟然纠结这些诸侯王来害朕,你居心何在?你对得起先帝的托孤吗?”

刘俭恭敬的向着刘辩长长的施了一礼。

“臣确实对不起先帝的托孤,臣这些年为大汉朝镇守北疆,安抚鲜卑、乌桓、匈奴,并致力使北疆富庶,令百姓丰衣足食,为大汉朝培育精兵猛将,并开拓产业,富我大汉子民……臣想要为陛下撑起半边天,但是,臣却疏忽了对陛下的教导。”

“臣国事处置的再好,却让陛下亲近小人,远离贤臣,将大汉朝弄成了这副模样。”

“臣随同一众诸侯王来此,以死向陛下觐见,但是臣并无资格担当首脑之人。”

“诸公之中,不论是辈份还是年岁,比臣要高大有人在。”

“只要陛下肯改正以往恶习,臣就是把这个头颅献到陛下的面前,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