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沉重的喘气声,从几人身上传来,江夏震退几人,就要冲出敌阵。
他周身体魄,在一股蛟龙的汇聚下,气机流转,层层叠加,一招威力强过一招,在体魄承受不住之前,江夏的战力会不断拔高。
又是一枪扫过来,江夏后仰躲过,抽身抖动大戟,甩出铁戟尖刃,扫退几人,血肉绽开血迹,他面色不变,朝着张宇几人方向奔去。
剑九亭的秘法,决然而精妙,若非以有死无生之意陷阵冲营,江夏纵然有更多耐力和状态,也会被几个火长拖住,活生生耗死。
他虽然久经战斗,军技和马站却还是疏松寻常,只是以不断暴涨的霸道力量,打退来人。
“上马,突围。”
江夏探头下身一带,拉起被冲下马的张宇,然后铁戟一扫,震断身后的箭矢,其中几支突围重围,钉在表面,被护体硬功挡在身外。
“你们先走。”
张宇几人没说什么“师兄你先走”之类的话,而是毫不废话的闷头前冲,冲出敌围。
江夏一拍马屁股,张宇跨下战马一个惊呼,飞奔出去,他环视一周,见都跑出一段距离,放下心来。
“你还真是心大,莫不是以为凭你的状态,还能再度冲阵?”
银甲小将跨在一匹俊俏白马上,绑着一圈绷带,讥笑道。
他眼神憎恶,挥手一摆,数个赤甲围在周围,防止他擒贼先擒王。
江夏扫了眼山上,那里人群攒动,几对赤甲排列完备,往山下赶去。
大队增援快要到了,再不走就会被团团围住,十死无生。
之前二三十人的赤甲,被杀了十来个,还剩几个火长,和稍多一些的赤甲军卒,此时已经有两队离的近的,下山围了过来。
甲兵洪流,将江夏面前团团围住,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值吗?”江夏耳边隐隐传来一声质问,似在讥讽。
他盔甲压低,只留下一道缝隙,然后从胸口摸出一个小瓷瓶,抵在嘴唇上,让里面血液一般的东西,顺着流进喉咙,大口吞咽。
隐约间,似乎有人低声呢喃。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咕嘟!凶孽混血,一口下肚,江夏先是一定,看了眼四周,随即双眸发红,如同染血,浑身滚烫,如同一泼油锅,沸腾起来。
“倒要看看,你这骑将有几分本事。”身侧走出一人,赤羽鳞甲,黑头大马,手持两柄宣花斧头,身材魁梧,男人眯着眼睛望着中心江夏。
“莫要轻敌,这人之前虽说是施展了狂气秘法,爆发远超寻常的战力,实际捉对厮杀,恐怕也要胜过我等任意一人。”
另一边,红白相间的锁甲中,一个瘦弱男人走出来,面色枯黄,手持两把短戟,眼神阴恻。
“哦?还能敌过我等六人不成?这人虽有遮掩境界的秘法,但以出手劲道,至多境界不过与我等相仿罢了。”
最右边,山腰方向,刚刚下来的一人,抿嘴冷笑,俊脸阴翳,提着一杆钩星大枪,胯下一夹,马儿向前踱步。
众人声色俱静,静静看着面前男人。
原来面前战马上的浴血男人,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变为一袭血衣模样,面容模糊,体魄,魂灵,皆是纵横交错,由血色的线条组成。
像是披着一层血衣,身影周身响起阵阵凶孽吼叫,雄浑气息流露,真切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