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山关作为辽庭与高句丽之间的关隘，所以高句丽一方也没有太防备。</P>

毕竟，这边的三州之地，本来也是辽庭夺取的，然后借给他们的。</P>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是大燕。</P>

……</P>

“兄弟们，来喝酒了！”</P>

一个老者带人赶着几辆马车靠近，他看向守关士卒，笑呵呵地招呼。</P>

马车上，是一坛又一坛的美酒。</P>

“老李，啥喜事啊？”一个士卒眼馋了，“不会你又娶了一房吧？”</P>

老者是退役的老兵，他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道：“不是……</P>

是我家夫人，有了！”</P>

“恭喜恭喜……”有人不客气地取了一坛酒，嘴上也恭维起来。</P>

有酒，就是爹。</P>

还有人拄着长枪，表情莫名：“不是……老李，你都六十多了吧。”</P>

啪嗒——</P>

“你管这么宽呢？”有人喝空了一坛，丢在了地上，“又不是你的……”</P>

“哈哈哈。”一众士卒嬉皮笑脸的，丝毫没有顾及老李的表情。</P>

老李和他的儿子小李都曾是高句丽士卒，后面一次大战中，小李死了。</P>

老李侥幸活了下来，但他也瞎了一只眼，撑到兵役结束，退役了。</P>

退役后的老李没有了儿子，又是一个光棍，时常受人欺负。</P>

颇有一种“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感觉，但他无可奈何。</P>

人是会变的，也不会一直背时下去——他否极泰来，经商成功，还娶妻纳妾。</P>

一时间，风光无二。</P>

他面对众人的调侃，没有说话，佝偻着腰，一边递酒，一边赔笑。</P>

一如他曾经在军中的时候——便是发达了，刻在骨子的“自卑”不减当年。</P>

身在荒凉的塞山关中，喝酒是少有的乐子，他们一坛接一坛，争先恐后。</P>

很快，所有人都醉了。</P>

场内只有老李和他带来的人还站着，他推了推附近的一两个人，没有反应。</P>

见状，他收起了笑容，满脸的寒霜。</P>

他留意一下四周，带人径直走向了城门，有一人也来到了他的身边。</P>

“老李，你们去哪里？”有一个士卒突然醒了，他是被尿憋醒的。</P>

他看到了走向城门的老李等人，没多想，但下意识发出了疑问。</P>

那一个走快的人停步了，而老李则转身向他走去，换上了笑脸。</P>

“你醒了？！”老李答非所问，他走近后右手搭肩，“太好了。”</P>

“好什么？”士卒不明白，也不在乎了，他只想去方便一下。</P>

“唔——”</P>

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看着老李，却见到的是一个写满仇恨的脸。</P>

“好在……你可以感受到死亡的痛苦！”老李的右肘勒紧，死死锁喉。</P>

士卒闻言大惊，他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很快就双手一垂了。</P>

老李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蹲了一会，假装在照顾一个喝醉的人。</P>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附近，没有第二个醒来的人了，他放心了。</P>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送过很多次酒，也“排练”过很多次突发情况。</P>

老李起身，再次向城门走去，与之前停步的人汇合，没有停留。</P>

嗡嗡嗡——</P>

关外，有融入夜色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