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叶生意,陈词心里清楚,这东西是能捞一笔是一笔,迟早会被官府控制,和盐铁一个地位,现在狠宰吴王一笔,陈词心情大好。
接下来几日,陈词利用吴王给的金子,斥高价雇佣镇子上的青年,又命扈从陪同,前往苏州、金陵、海陵、润州等地,大肆购置粮草和马匹。还是那句话,陈词深知乱世将至,战争来临的时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兵马才是硬道理。
只是,碍于《大凉军律》和《吴南律》,是禁止私人拥有军队的,殷实大户人家,可以养些门客、家丁,勉强可以归于私人武装的范畴。依照帝国的律法,凡正式军队编制,皆需要有大凉朝廷亲自册封的金印,授予军衔。有了编制,就有军饷,当然,这也导致了大凉十四州许多地方军队出现吃空饷的情况,比如一旗军队,理论上有千人规模,实际上地方军许多根本不足千人,而那些饷银,大部分都流入了地方太守、将军的囊中。
也就是说,陈词无法成立军队,不能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只能偷偷摸摸的养些门客、家丁。
十一月初,桃源镇的烟叶几乎都采摘完毕,在黄土堆砌的烟房里烘干,挑选出三种品质捣碎切丝,销售一空。
再加上猴儿酒的售额,缴了赋税,又是一波血赚。
这一个月,陈词每日坚持锻炼体魄,强身健体,实在是原主人这副躯体太孱弱了,他甚至忍不住想,就这副病怏怏的身体能否驾驭得住马匹。
这一天,有农户来汇报,说是桃源镇外的官道上总是出现士兵骑队,时而有伤痕累累的士兵退下来,途径小镇,讨要些水和粮食。
“打仗了?”
这是陈词第一个念头。
但一想,又不可能。
农民老老实实说道:“我们送去干粮水源,旁敲打听,据说是剿匪,哦对了驸马爷,那些兵卒都是乾山兵站的。”
“剿匪?剿哪门子匪,广陵有山贼?”陈词更加好奇。
农民摇摇头,说不知道。
当晚,陈词命一扈从夜里出去打听。
那悍卒次日便回来禀报,说是秋收完毕,吴王开始向吴南地区各城各郡各县征收赋税,前几日有一批赋税,在广陵东关外五十里官道上被人截获,押送粮草的一营官兵无一人生还,吴王大怒,当即点兵三千,彻查此事。
“谁干的?胆子真大,竟敢抢吴王的粮草。”陈词忍不住笑了起来。
吴王刚被他宰了一刀,王府亏空,好不容易等到秋收后能征一笔赋税,弥补经济状况,谁知道还被人半路截胡了?
扈从恭恭敬敬:“具体不清楚,但乾山兵站的人认准了是八宝山上的草莽干的,从十一月三号到现在,乾山兵站已经累计出动了五旗兵卒,进山三次,看战况而言,两方各有伤亡。”
“啧,这股山贼势力这么大?”陈词吓了一跳,五千精兵都没能攻下一个山寨?
扈从不语。
“地图。”
陈词一挥手,樊褚便取来广陵地图军事与地形图,皮卷展开,他找到八宝山的位置,若有所思。
八宝山,位于广陵城以东五十五里的曲江支流上,地势险要,易受难攻。八宝山距离粮草被劫的位置很近,也怪不得乾山兵站认准是这股草莽了。
“他娘的,这伙人艺高人胆大,连吴王都敢抢,会不会也敢抢我?马上书信十二、十五他们,回来的时候绕路,别几把被抢了。”陈词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