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祁扔了长剑,勉强挤出笑容,“不错,你的进步很大。”
“哼。”
陈词冷笑,转过身去,自顾自饮茶,“还记得你跟我说的吗?心不静,是学不好剑的,你心不静,如何与我一战?”
上杉祁心情烦躁,破绽百出,再加上陈词熟知上杉祁的用剑习惯,才能轻易战胜他。
当然,本质上是上杉祁压制了气息,不然一力降十会,陈词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他的。
“我要走了。”上杉祁只好如实相告。
“走?去哪?”陈词警惕起来。
上杉祁手指东方,“我收到了军府的调令,明日出发,我要去内阁任职。陈,很抱歉。”
陈词明白这话里背后的含义。
上杉祁收到了军府的调令,要去内阁了,意味着东瀛人即将发动战争,全面入侵广陵。
这一天,要来了吗?
“陈,和你相处起来很愉快。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很遗憾,不过,我会避免在战场上与你相遇。”上杉祁说得很认真。
陈词却兀自笑了起来。
“哈哈哈。”
上杉祁面色不解。
陈词笑得愈发放肆,最后,笑声非常冷淡,他执冬至古剑,往地上一划拉。
剑锋内敛丝丝剑气。
一条三尺长的沟壑出现。
“你错了,上杉。你是军人,我也会是军人,从你决定拿起武器,踏上我背后的领土,想要侵略我的家乡时候,就注定了,我们只能是敌人。”
“我们一定会在战场上遇见的。”
“我希望你不要留手,因为我不会仁慈。”
“我们是敌人。”
上杉祁怔怔看着陈词,没有说话,他的内心,似乎有一战东西断了,他觉得悲伤,却无法表露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遇到我。”上杉祁这么说道。
陈词转过身去,斜睨他一眼:“上杉,看到地上这条线了吗?古人有割袍断义之说,今日,你我划地绝交,他日若在战场相遇,我必不留后手,全力杀你。”
说完,陈词扬长而去。
上杉祁直勾勾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其实,陈词没有想象中这样逍遥,他心里也很难受,堵得慌。
这半年来,他和上杉祁非常亲密,俨然师兄弟。上杉祁不吝啬,将老疯子教给他的武学,全部转授给了陈词,毫无保留,无数的药材,无数个日夜。
陈词不是铁石心肠,但还是没绷住。
太安二十三年十月十五日。
夜里,东瀛本州军府第一舰队登陆越州鄞城,不宣而战,持续三年的吴越之战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