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哪里的小将,安敢犯我境界?”
两军相距五十步。
余雄大刀一挥,泛着幽幽寒光的长刀直指那倭人眉心,满脸不屑,趾高气昂,斜睨着那东瀛倭人。
那东瀛武士也不恼怒,知道苏州都是一堆硬骨头,都是好汉豪杰,便郑重其事抱拳,沉沉道:“我乃是东瀛第二盟军编制,原四国岛军团第14军前锋骁领,安城皓。敢问将军,姓甚名谁?”
余雄听着一串自我介绍,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豪迈,以及一股油然而生的不屑,“小倭人,你且听到了,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南上将军之长子,广陵军团‘莽’字军之副提督,镇守苏州之前锋将军,余雄是也。”
安城皓闻言一愣,广陵上将军之子?
江东地灵人杰,英豪辈出,安城皓出征的时候,也曾得知过吴南有几个名将,诸如广陵余昌龄、金陵孙良、海陵徐骁,这都是用赫赫战功堆积的独当一面的大将军。虽说,余昌龄年迈,已然上了岁时,恐未有当年驰骋疆场之快意风采,但人的名树的影,余昌龄之威名,如雷贯耳。
“小倭人,发什么愣,吃我一刀!”余雄见那倭人将军面色变化半响不说话,早就失去了耐心,扬起马鞭,一手猛拽辔头,绝地悍马嘶鸣一声,猛冲了过去,余雄提着长刀,狠狠劈下。他这一刀之风采,很难看出此人是被酒色掏空身子,倒像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
安城皓一惊,慌忙应战。
那霸刀几乎是擦着他的额头浮过。
余雄的刀法称不上精湛,但霸道无比,出手便是杀招,二人交战一回合,迅速分开,拉开身位。
“小倭人,不过如此,你就这点能耐吗?那你今日就把人头留在这里吧,我要用你人头祭我的军旗,用你的鲜血抹红我的披风,再吃我一刀!”第一回合占了便宜的余雄心情大好,扯着嗓子怒吼了一声,再一次驾驭绝地悍马冲杀上去。
那安城皓吸取了经验,有了警惕之心,主动接战,这一次,他利用剑法之精妙,和余雄打得难解难分,甚至隐隐压过余雄一头。这一回合,二人依旧是各有千秋。
双方再次退开。
城楼上,大量士兵欢呼。
余雄暂且未露出疲态,和东瀛人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占了一定的优势,振奋军心。
“咚咚咚……”
世子庄严擂鼓。
士兵呐喊助威。
余雄像是打了鸡血,更是得意,挥舞着长刀,哈哈大笑:“你这倭人,好生无用,你余爷爷前二十年,都是在女人肚皮上打架,都能稳稳力压你一头,什么东瀛武士,一群鼠辈,鼠辈。”
被余雄轻视和侮辱,安城皓脸色微变,有些怒意,骂了一句“放肆”便主动策马杀来,他想强势震杀余雄找回自尊心。余雄见状,心里得意,冷笑不已,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其实他打得也很吃力,方才出此下策,激发安城皓的仇恨,让他自乱阵脚。果不其然,安城皓急切出刀,原本精妙无比的剑法很快就露出了破绽,余雄爆喝一声,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飞身而其,狠狠劈下。
安城皓因为急火攻心,长刀一往无前,这就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点,要一击毙命,然这一切都被余雄精心计算,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唰”的一下,血溅三尺,洒了余雄一脸,余雄再次一跃,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一步上了绝地马儿。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城楼上,士兵们见此,更是大呼万岁,余雄斩杀敌军悍将,振奋军心。
余雄斜睨着那一百余东瀛骑兵,冷笑一声,骑着马儿转身,扬长而去。果然,下一刻,从东瀛军那边传来擂鼓声,对方鸣金收兵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余雄提着安城皓的脑袋回了城台。不是这群东瀛人胆小,不敢乘胜追击,而是箭楼武装了弓弩,他们只要一进入射程,必定会遭到万箭齐发。
一群士兵上去将余雄围着走上城楼。
余雄龙行虎步,大踏步走到慕容桐身前跪下,双手将人头捧上,“殿下!”
“好!”,慕容桐大喜过望,原本还有些忧虑,没想到余雄这么给力,首战大捷,三回合就斩杀敌军先锋,这一刻,苏州军的士气被点燃。
余雄故作轻松,哈哈大笑道:“什么东瀛武士,不过是插标卖首,不堪一击,世子放心,诸位将军放心,这群东瀛人也是人,也是两个胳膊顶着一个脑袋,何惧之有?”
余雄凯旋,挫败敌军,大大提升了军队的士气。原本东瀛军兵临城下,大军压境,苏州军内非常严肃,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因此,军队内普遍很沉重,但现在,眼睁睁看着余雄三回合手刃敌军先锋,士兵们后幡然醒悟。东瀛人也是人啊,也是一个嘴巴两个眼睛,怕什么?大不了拼命,谁敢说江东子弟无血性?
东瀛军队在苏州城外十里驻扎。
慕容桐下令全城戒严,时刻待命,提防东瀛士兵夜袭的准备。
现在是箭在弦上,紧绷着神经。
慕容桐担忧的是东瀛军之所以不敢大张旗鼓进犯,一定是在等待援军,如果慕容桐有选择,他真想率军趁夜突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形势危急,慕容桐没有那个胆子,他必须要坚守苏州,利用地利之优势,借用箭楼的威慑,杀他东瀛人一个片甲不留,所以,慕容桐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