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江畔,严格来说,这里还是淮阴范畴。”
陈词皱眉,“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我带你见一个人吧,见了他,你就会知道答案的。不过还要再等几日,你先恢复,哦对了,你的剑。”
张巧巧摸出被白布缠绕的冬至递给陈词,意味深长的看了陈词一眼。
……
淮阴。
上杉祁亲自来了淮阴,强行带走了公主,令东条五郎十分不满,但没办法,不论是军职还是武力,都没有东条五郎拒绝的理由。
东条五郎来到地牢,这里看押着樊褚等十四人,樊褚被铁链束缚,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东条进了地牢,端着酒坛子和一些烤肉,递给樊褚,樊褚冷哼一声,直接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东条黯然,说道:“樊将军,你已有三天不吃不喝了。”
樊褚冷笑。
“我很欣赏你,你是一条汉子,值得我的敬重。”
樊褚不说话。
东条思忖一会,忽然开口:“你难道忘了你的职责吗?你没能保护好公主,你如何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驸马爷?留着力气才有资格报仇,将军,吃饭吧。”
樊褚干脆闭上眼睛。
“唉。”
东条深深看了樊褚一眼,点了点头:“将军,吃吧,吃饱了我送你上路。”
樊褚这才开口,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猛兽低沉的吼声,没有感情,十分冰凉:“不必,某无需你的施舍和怜悯,动手吧。”
其余悍卒也是一样的坚毅神色,坦然闭上眼。
东条真的表示惋惜,他很欣赏樊褚,但樊褚就像是难以驯服的野兽,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杀掉,以绝后患,否则,就是放虎归山。最终,东条下令,处决樊褚等人。
……
中州,京城。
自从被林破军武力胁迫后,恭亲王就整日把自己锁在屋内,大门不出,足不出户,他苦心经营数年的棋局往另外一种方向发展,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姬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然,今日得到消息,说是黄石又以监国名义发了檄文,详细看了内容,姬载拍手叫绝,大呼过瘾,习深竟然卖国了?这是姬载想不通的,令他十分意外。
“哈哈哈,本王以前看错了他习深,却不想习深胆子竟也这般大啊,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姬载卷起烟丝,放入一个烟斗,躺着,缓缓吸着,十分惬意。
管家卑躬屈膝,“王爷,习深这厮,也是别无选择。”
“是啊,别无选择。”姬载闭目养神,吐着烟圈,“林孤命都撤了,盟军群龙无首,那西域军和雪国军为首的也不想打,南方的诸侯都是墙头草,真正有意愿想打的,屈指可数,哦荆州军、西楚军、青州军、山东军、皖州军、赣州军、江西军,就这么几支吧?聊胜于无,习深这个时候投敌,利益最大化,算是明智之选。”
“王爷说的是。”管家点头称是。
恭亲王吧塔吧塔抽着,摇摇头,心想习深真是一个傻卵,他难道不知道那群百家人都躲在吴越地区?那群人心怀不轨,可都盯着吴越局势,只要找到机会,到时候他习深作为吴州领袖,定然第一个被杀。
管家压低声音凑到了恭亲王耳畔,俯身道:“前些日子,听刑部尚书大人说,黄石从天字号囚牢里放走了一个人,叫袁棘,此人是百家逆党,在牢里饱受折磨十年。”
“哦?消息可靠否?”
刑部尚书是鸽派大臣,算是墙头草,按理说这种消息他该是守口如瓶,怎么还爆料出来了?这不得不让恭亲王怀疑消息的真假。
“消息无误。”
恭亲王闻言,笑了起来,将烟灰弹在香炉内,眼睛眯成一条缝:“黄石啊黄石,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姬载觉得这里面就像是一团迷雾,他被迷雾阻隔了视野,想一窥究竟,却始终无法拨开雾霾。
忽然。
正陷入苦思寻找破局之法的姬载似乎想起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举动太突然,吓了管家一跳。
“是了,是了,本王怎么没想到,还有转机,还有机会。”
管家看着自言自语欣喜若狂的恭亲王,不明所以。
“公主和驸马在吴州,在淮阴,本王怎么忘了。”
管家也明白了恭亲王的意图。
相比之下,公主的分量可比林孤命重太多了。
如果公主死在了东瀛人手里,朝廷无所作为的话,必将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将揭竿而起。天下乱了才好呢,到时候恭亲王才能趁机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