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教养”二字,阮星竹瞬间就炸了毛,一步踏前,拦在阿紫身前,“你有教养,你的教养就是口口声声‘小狐媚子’、‘小骚蹄子’?那你的教养倒是高雅得很,不知是哪位能人教导出来的。”
李青萝并不知面前之人就是自己情敌之一的阮星竹,不过此时心中怒火正盛,哪里会顾忌她什么身份,当即反唇相讥,“过奖,不敢称大家闺秀,但也算出身名门,总比某些不懂规矩,满嘴恶毒的泼妇有教养,看你的年纪,不会就是她亲娘吧?养出这么个女儿,我真是替你感到丢脸。”
她不知道阮星竹,阮星竹却知道她,此时母女二人受到辱骂,阮星竹一改昔日的怯懦和忍让,双手叉腰,“真不要面皮,还以为我在夸你呢,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难道自己不清楚么?出身名门会给人当情妇?出身名门会偷人丈夫?”
此言一出,李青萝登时变了脸色,一手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究竟是谁?”
“呵呵,”阮星竹冷笑一声,“怎么,说中痛处了?”
“你……你……”李青萝面色陡然冰冷无比,“来人,将这女人给我拿下,我要把她大卸八块!”
“是!”几个女婢应了一声,长剑刷刷出鞘,迅速将阮星竹围了起来。
“夫人……”阿朱登时急了,不过话未出口,慕容雪陡然冷哼一声,“放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了!”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内息紊乱,中气隐隐不足,不过冰冷的声音仍是震得众女耳膜嗡嗡作响,仿佛空气都要被凝滞。
邀月、听风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听风嘻嘻一笑,跑到双方中间,“咦,你们这是作甚,要切磋武艺么?”
王语嫣轻轻扯了扯李青萝的袖子,低声道,“娘,这里是表哥的院子,就别闹了好不好?”
李青萝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今日若跟这些狐媚子妥协,她们只会得寸进尺,将来准欺上门,你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王语嫣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值此关头仍是说道,“娘你说什么呢,这些……这些都是表哥的朋友,若闹得太过分,表哥回来肯定……”
话未说完便被李青萝打断,“表哥表哥,你眼里只有那个花心无耻的色胚,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
“娘……”
“闭嘴,你给我让开,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些个野女人,她们还以为自己算跟葱了。”李青萝冷声道。
“好啊好啊,你来啊,我好怕哦。”阿紫不嫌事大的朝她做了个鬼脸,嘲弄道。
阿朱瞪了她一眼,急忙朝李青萝和王语嫣说道,“夫人,表小姐,如果让公子知道今日之事,只怕要不高兴,况且现在大敌当前,我等更该同仇敌忾,否则参和庄出了事,曼陀山庄也必受牵连,恐怕不是夫人想看到的吧。”
随即又朝慕容雪望去,“雪儿小姐,夫人只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针对于你,大家各退一步,止息干戈吧。”
慕容雪默然片刻,终是微微点头,“也罢,方才之事,我可以不追究,夫人坚持要出岛,我也不会阻拦,不过还请夫人立下字据,倘若你出了什么事,与参和庄无关,如果因为你的关系导致参和庄出了事,你得负全责!”
“喂!”王语嫣一听这话登时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怎能置我娘亲生死于不顾!”
慕容雪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嘲弄,“你也看到了,她不顾大局一定要出岛,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将她捆起来不成?”
“这……”王语嫣登时语塞,说起来今日之事还真怪不得慕容雪,是娘亲李青萝离岛被阻,这才找上门来。事实上这也是一直以来参和庄与曼陀山庄的矛盾所在,李青萝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哼,危言耸听!”李青萝嘴中不屑的说了一句,挥手示意众女婢退下,被阿朱一说,她倒是冷静下来,倘若真在这里伤了阮星竹二女,定会被慕容复秋后算账,更何况有邀月、听风二人在此,她也不可能得手,现在慕容雪让步,当然见好就收了,拉起王语嫣的手,“嫣儿,我们走。”
至于什么字据,她才不会写。
阿紫得意一笑,还想出言讽刺几句,不过阿朱似乎早有意料,曲指弹出一道劲气,点住她的哑穴,至于阮星竹,则是一个颇有分寸的女人,自然不会再故意引战。
李青萝率众出得院门,忽的脚步一顿,却是李莫愁和风波恶垂手而立,挡在路中央,她认得这二人,当即问道,“怎么,你们也要阻我?”
李莫愁神情淡漠,没有说话,而风波恶则隐晦的朝她使了个眼色。
李青萝转头望去,不禁呆了一呆,只见路边的石桌上坐着一人,白衣胜雪,气质飘然,竟是自己的外甥慕容复,此时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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