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回头看了看这片废墟,再看了看“安如山”略带清秀的脸,开始思考一些问题,比如,他今年到底多少岁?</P>
精卫扶住帽子,微风吹动他的发丝摇晃着,那双明亮的紫瞳借着月光,望向了半圆的月亮。</P>
静静待了几分钟,精卫转身就走,他不打算让“精卫”出现太长时间。</P>
“精卫”真正的用途,百夜之后才会展现。</P>
精卫一手拿着拐杖,优雅的慢步,抬起了另一只空空的手在空中一翻,纯白的手套中便出现了一张纸牌,他随手将纸牌往后一抛,纸牌便轻轻飘在地上。</P>
借着月光,人们可以看到纸牌上的缠绕的玫瑰花纹,中间却是黄昏的太阳,在太阳下面,这是用黑色的字体写的“不定义”三个字。</P>
在精卫走后,安如山也是原地消失,寂静的夜里只有那张纸牌在熠熠生辉。</P>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边上,车门打开,走下了一位少年。</P>
他手里捧着一捧花,走入这边废墟,随手把花放下,皎洁的月光映出他的脸,他就是时学。</P>
时学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这种并没有利益的无聊事?</P>
“安如山,我这是欠你的。”</P>
说完这句话,时学便想走了,他跨了好几个城市,就为了送一捧花,时学觉得,为什么其他人非要这么做,不浪费时间吗?</P>
突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时学不确定走过去,却发现是一张纸牌。</P>
时学皱眉,蹲下身亲手把纸牌捡起,“红色玫瑰缠绕中的黄昏,是什么?”</P>
“不定义……”时学盯着手中的纸牌喃喃自语,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随手将卡牌翻到背面。</P>
纸牌的背面却是一片空白,明明刚刚躺在地上,却不见灰尘,纯白得没有经过任何沾染。</P>
“这什么?”</P>
时学有些不理解,按理说这里到处都是灰烬,不可能出现这么完整且新的物品。</P>
而且这个“不定义”是什么意思?</P>
时学将纸牌举过头顶,透过月光,纯白的那一面突然有了东西,时学神色一凝。</P>
只见,本来白无一物的,背面映出东西,是几个黑色的人影,他们站在水平线上方,下方却是倒影一样,在他们相接的地方,黑色的界限逐渐模糊,就像是要融合在一起。</P>
“时空……”时学突然出声,“重叠?”</P>
这像是解谜一样的东西,是时学绝对拿手的好戏,但他却迟疑了。</P>
“不定义……被定义的究竟是什么?是人……还是世界?”</P>
【反向思维】</P>
“又或者,平行世界的界限渐渐模糊。”</P>
时学盯着眼前的上下几个黑影,着重注意了他们交接的地方,那是一条水平线却模糊起来。</P>
“预言家……或许她说对了,两个神之间的争夺,要开始了。”</P>
时学站起身来,他不知道这张纸牌究竟是谁留在这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P>
但他知道,这张纸牌是留给他的,那个未知的神秘人知道他会来,并且十分清楚,只有他才能发现这张纸牌上的秘密。</P>
如果没有拥有“反向思维”,他或许根本不会想到平行时空,又或者在一开始就失败,没有发现要通过月光才能看见那幅图画。</P>
他,算尽所有。</P>
时学握紧手上的纸牌,他想我干什么。</P>
时学就是个生活废物,感情白痴,简单的问题他会往复杂方面思考,然后堵住自己的所有思维,疯狂的问自己为什么?</P>
刨根问底。</P>
“为什么人要直立走路?”</P>
“为什么见到别人要微笑?”</P>
“为什么喝水要先吹一下?”</P>
“为什么地球有存在的价值?”</P>
时学本身的立场,就是绝对不明确的,如果神有绝对的理由毁灭世界,他就觉得那是对的。</P>
人类,存在的价值是什么?</P>
以真理的视角拷问世界,他永远得不到答案,他笨,但他绝对聪明。</P>
不过时学与松与衫不一样,时学会因为安如山感到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松与衫不会,他永远都不会。</P>
时学和松与衫并不是一类人。</P>
松与衫更有病。</P>
松与衫:礼貌一点。</P>
时学:……</P>
——</P>
精卫缓缓漫步。</P>
【宝贝,再不理我,我就生气喽。】</P>
【生气就再也不理你了,过往勾销。】</P>
就在百夜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低缓而无机质的声音。</P>
【呵。】</P>
百夜笑了。</P>
【宝贝,你终于理我了。】</P>
【这几天你不与我说话,我真是寂寞空虚呢。】</P>
【宿主请自重。】</P>
【好。】</P>
过了一会儿。</P>
【不过你先说爱我。】</P>
【……】</P>
1号无话可说。</P>
他晾了自家宿主几天,到底还是要和宿主好好沟通一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