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子,你果然是我的亲妹。”
“……公主殿下体贴入微,我等望尘莫及。”
川平拓真和其他权贵皆是默默地在心底吐槽。
……
只见柳青青冷笑一声道:“姐姐怕是不知道,父亲早已立了我母亲为平妻,只是这府里,嫡女有两个呢!”
柳寒夜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可笑,只是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位分便特意跑到她这里耀武扬威。恐怕她不知道,平妻又怎样?古人自古讲究门第高贵,像柳青青这样出身妓女生的孩子,母亲成了平妻还不是改变不了她母女俩身份卑贱的事实。她柳寒夜才是被承认,被外公安平侯爷给惯大的嫡女,什么时候轮到这柳青青发言了。
柳青青的母亲是个妓女,这柳青青到底是不是柳丞相的娃还不好说呢。柳寒夜坏坏地想着,要不来个滴血认亲,再做点小手脚,让这柳青青和她娘被羞死,再然后就是被赶出柳府?
柳寒夜不屑笑道:“柳青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以为母亲成了平妻你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只要你母亲还是妓女的身份,你就永远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柳青青面色一变,被说中了心中的刺,“柳寒夜,你少在那儿贬我,你娘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现在这柳府,只有我娘在当家,你还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
孩子,古代就是拼娘的年代,只要你的母亲出身不高贵,是平民或者妓女之类的,你就永远都摆脱不了贱命一条的事实!
柳寒夜摇摇头,脑残是病,无药可治。再怎么说,这古人讲究门第高贵,你娘掌权又怎样?母亲是妓女的身份注定了这母女俩的死穴,传出去只怕世人不笑掉大牙。这柳府,她柳寒夜在一天,这柳府的正牌嫡女就一天还是她。
柳青青见自己的话被柳寒夜径自当成了空气,心中恼怒,便挑衅道:“我问你呢,说话!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娘也只不过是安平侯府的嫡女,比得上夏水郡主一半高贵么?”
夏水郡主,根据脑中印象,是皇上的二妹妹长乐公主的亲生嫡女,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性格温柔,举止端庄,是这京城里温婉贤淑女子的典范。
柳寒夜淡淡瞥了柳青青一眼,“你娘在怡红院接过客没有?被上过多少次?你又是从里来的?”
柳青青小脸被憋得通红,显然是被这露骨的话给气着了,可以说,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啊,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完了!
柳青青火冒三丈,仅有的一些心计和城府也被消耗殆尽。
只见她手颤抖着指向柳寒夜,“柳寒夜,你别太过分!我娘怎么了!她从怡红院来的时候清清白白的,可只是怡红院的歌姬,岂容你这般血口喷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这些话呢,我会尽数告诉外公和父亲,让宁姨娘看看她教出了个什么女儿。”
柳青青突然心中一惊,预感不详。
宁姨娘是柳青青的生母,柳府现在后院管账的姨娘。
“紫草,进来,把青青妹妹刚刚说的话记下来。”柳寒夜懒得再看柳青青那煞是五颜六色的脸,直接唤道。
紫草心惊肉跳地走进来,哀求地看着柳青青,明显就是让柳青青救她。
“快点儿,不然一会儿忘记了。”柳寒夜声音中已有一丝不耐烦,眼底闪过寒意。
“是是是,奴婢马上找笔墨纸砚。”紫草不敢再耽误,去书房找笔墨纸砚去了。
今天这柳寒夜是怎么了?柳青青狐疑,按照以前,她肯定会冲上来给自己几个耳刮子,可今天竟然?该死的柳寒夜,如果你今天你打了我,我就让你永远翻不了身。该死!看我今天让你有好果子吃!
柳寒夜似乎没看到柳青青那简直能将她万箭射死的眼神,依然笑得欠扁:“青青妹妹啊,这紫草整天吃里扒外,我实在管教不下来,不如就让妹妹替我调教好了,宁姨娘平时那么贤惠能干,想必妹妹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对吧?”
柳青青猛地看向柳寒夜,这柳寒夜平时教训丫环都是自己动手,可今天?难道这她还看出了紫草的不对劲儿?不对啊,以紫草的性子,柳寒夜根本发觉不了,难不成她还知道了药里有慢性毒药?
柳寒夜一下笑得有些阴森森,“青青妹妹的玉莲可真是好看,羡煞姐姐呢!就是姐姐也未必有这么好看的,这么大一朵,少说得要一千两银子吧?”
一千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后院半个月的月银。
柳青青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故作骄傲地笑道:“那自然是,这可是我娘找了京中的上等工匠花了半年才雕好的呢!”
柳寒夜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大姐,您老说话能不能收检着点?张口就说,我就是不想抓你话中漏洞也不行啊!怎么你娘那么个人精,会生出这么个蠢货?难道真是物极必反?
要是柳青青知道此时此刻柳寒夜心中在想什么,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可惜,这个乐子只能由柳某人心中大笑不已。
“小姐,奴婢记好了!”紫草紧张的声音传出来。
“哦,拿来吧。”柳寒夜招招手,示意紫草拿过来。
紫草唯唯诺诺的从书房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柳寒夜瞥了一眼,尽是偷字漏字,一句话她给写漏七八个字,看来是存心的。
“咦,小夜儿,你怎么和这勾栏女在一起?可叫你凌哥哥伤心欲绝啊!”大笑中带着张狂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一个俊秀少年正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楣处,双眼含笑地看着柳寒夜。
柳寒夜再次由衷翻了一白眼儿,神啊,来一道雷劈死这厮吧!什么叫在一起?什么叫勾栏女?真心怀疑这厮是怎么被养大的!
少年一袭天青色长袍,身材颀长,一张俊脸上满是欠揍的笑容。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似喝醉了似的,手上的白绫扇随着身体的摇晃也挂在手上摇摇欲坠。
“段慕凌,我看你是不是又去逛窑子了,身上一股脂粉味儿,真叫人恶心。”柳寒夜一脸嫌弃地捂住鼻子,险恶地看着少年。
少年猛然抬头,满脸哀怨地看着柳寒夜,“小夜儿,我怎么说也是和你一起玩儿大的吧,你怎么这样说,搞得就像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一样,再说了,我真没去窑子。”
柳寒夜还是一脸嫌弃,“那你干什么去了?”
段慕凌撇撇嘴,“帮你打探段慕旭那混账的消息啊,害得我差点儿又被母妃臭骂。”
段慕轩,害死柳寒夜的混球,段慕凌同父异母的哥哥,是皇室四皇子。
两人寒暄,全然把柳青青晾在了一边儿。柳青青心里恼怒,柳寒夜,你真是个贱人,喜欢宸王还同时喜欢宣王,果然不是好东西,水性杨花,难怪宸王不喜欢你!
俩人说了半天才想起柳青青,段慕凌似恍然大悟地道:“哦,小爷想起来了,你你……你就是那勾栏女!整天喜欢盯着那死人脸的勾栏女,我是说这么眼熟呢。”
柳青青被这话气得肺都要炸了,没想到,连宣王都这样说她。但碍于段慕凌的身份,只得福了福身子放缓语气说:“臣女柳青青,见过宣王殿下。”
柳寒夜若不是看着柳青青在场,她很想给这段慕凌拍手点三十二个赞了,抱着肚皮笑破为止!大哥,您可真牛啊!张口一个勾栏女,闭口一个勾栏女,说得那叫个爽快!说得这勾栏女有气不能发,那小脸儿实在忒好看了!
段慕凌径直把柳青青自动忽视,扫了一眼屋里,看了看紫草手上的纸,又开口道:“紫草,你家小姐又让你写什么了?是不是又是给段慕轩的求爱书?让小爷看看。”
柳寒夜刚想开口解释,只听外面一道声音响起:“柳小姐的伤势怎样?有无大碍?”
段慕凌的脸立即臭臭的,一个飞身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