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失去的可能不仅是你所拥有的金钱地位；你知不知道，那些让你怜惜的模样，都是我伪装出来的……</P>

这些话在心底盘旋了一圈，又被清歌咽了下去。</P>

在这个研究所里被关了这么久，被抽血，被剥去鳞片，被反反复复地割伤只为了测试人鱼的自愈能力……她早就已经没什么天真和善良了。</P>

只要能获得自由，欺骗又算的了什么呢？这是人类欠她的。</P>

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欠她的……</P>

忽略掉心底的一丝愧疚和自我谴责，清歌面对着王珹露出了最纯粹的笑：“真的吗？你真的准备带我离开这里吗？我……谢谢你……”</P>

她控制着自己落下一滴泪来，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激动，仿佛王珹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P>

王珹把她的眼泪接到手里，并没有因为清歌前后神情的变化产生什么疑问，好像没注意到她那句没说完的话一样，自然而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叮嘱道：“这两天我每次离开后，你就潜进水里，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知道吗？”</P>

这样可以让唐平产生习惯，等到他们离开那天，即使唐平没有在水面上看到清歌，也会下意识以为她又沉在水底了，而不是第一时间怀疑她逃跑了。</P>

清歌点了点头，把王珹说的话都认真记住了。</P>

王珹握着那颗珍珠走出了房间，经过门口时对唐平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这几天要取的样品有些多，她好像沉进水里去了，你看需要给她注射一些治疗药剂吗？”</P>

唐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道：“没事儿！之前受伤更严重的时候也有，它自己能好！王博士不用担心，我待会儿进去看看。”</P>

王珹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P>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王珹难得有些沉默。在系统空间里的0531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有些迟疑地问道：“宿主，你不开心吗？”</P>

王珹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回答说：“说不上不开心吧，就是觉得挺奇怪的，清歌到现在居然还会因为欺骗她认知里的好人而产生愧疚和迟疑。”</P>

0531倒是不觉得奇怪，它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是个，啊不，是条好鱼呗！”</P>

王珹好笑地看着0531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你说得对，她是条好鱼。”</P>

所以她本来就该拥有自由自在的人生，而不是被囚禁在研究所里用生命换取自由。</P>

阻止清歌游出去的那个设备的遥控在研究所的中控室里，中控室连接着研究所里的大部分防御系统。当然，那里也不是王珹能进入的地方。</P>

好在一般这种有杀伤力的设备都是具有急停按钮的，只要能找到急停按钮，也可以暂时让设备停止运转。</P>

唯一的问题就是急停按钮按下后，主控室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那时候他们绝对会意识到不对来追捕他和清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