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总觉得这宋金锁是个倒贴的便宜货,没想到也是个懂事的。”
“谁说不是呢,人家好歹也给邓家生了个孙子,可你看看,一点儿傲气都没有,对婆婆和正室,那都是毕恭毕敬的,这样的女人,怨不得邓青山把她疼得跟什么似的——你看看刚才那双手,白白净净的,跟葱段似的,不像咱们的手呐,跟那粪叉似的。”
萧宁听着这些话,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这宋金锁,还跟前世一样,真是一身的好本领,一把的好手段,只花了区区一百文,就收买了村里人的嘴。
好在这一世,苏锦绣没再傻乎乎地把玉佩当石头卖给她。
可这狸猫换太子的仇,不能不报——若不是她一手操办,邓宝林是断断没办法顶了自己。萧宁恨恨地想。
“萧宁?”苏锦绣的声音冷不丁从路口响起,“你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了?药都晒完了?”
萧宁抬起头,眸色恢复到了同往常那样的淡漠,他看了苏锦绣和萧玖儿一眼,随后眼睛一翻,顺势别开了脸。
苏锦绣对于萧宁不搭腔的行为也是见怪不怪,只是将他叫过来,三人一起回了家。
……
转眼五日过去。
苏如意病恹恹歪坐在床上,方才做好饭,只觉得浑身疲累,便回屋子想休息一下。
“姐姐?”仿佛故意不让她清净,宋金锁敲响了她的房门,“中午的药已经熬好了,奴伺候姐姐喝药吧?”
“不必了,你放在门口吧,我自己喝……”
“姐姐这是嫌奴照顾的不周到吗?”门外的宋金锁带着颤音问道,“老夫人特意交代,让奴好生照顾姐姐。可姐姐病了这些天也不见好,奴实在是惶恐,还请姐姐不要生气,让奴伺候姐姐喝药吧。”
听见宋金锁在门外哭,苏如意叹了口气,艰难起身,亲自去开了门。
“好啦,你快进来吧,莫要再哭了,这本也不是你的错,如今我烧已然退了,身子眼见得也好了许多,都是多亏你照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浑身乏力,好像总是睡不够。”苏如意开了门,接过宋金锁手里的托盘,将她迎了进来。
“姐姐……”宋金锁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莫不是姐姐没有好好喝药?所以才总是不好?还是奴煎药哪一步错了,让药性受损,才害得姐姐一直不好?”
“想来都不是……”苏如意本想说可能是药本身有问题,可一想到邓宁氏整日将买药花了许多钱挂在嘴上,若是不喝完这些药,只怕这件事永远都翻不过去。
于是她改口道,“想来是需要时日慢慢调养,兴许过两天就好了。对了,金锁,还剩几服药?”
宋金锁掰着指头,认真地数了数,然后说,“还有七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