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节 一起走吧!(1 / 2)

妻子、儿女、各种亲戚、城内的高级管事、千人首……还有城卫军统领枯齿。

台下,密密麻麻全是人。

平民。

城内值守的城卫军约有五千,枯齿这段时间全力扩军,正规部队增加至八千人,后备力量约为五千。改头换面的冒牌厨师们用麦角菌放翻了三千多人,这是城卫军中的绝对主力,随着天浩率领主力破城,剩余部分连冲带杀,不到一个小时彻底解决战斗。

曲齿和长风带着士兵在广场周围维持秩序,旭坤和天狂带领两千名战团成员站成两排,从广场最前面开始,手里拿着匕首,摸着人头,用冷漠凶狠的声音对跪在地上的狂牙城平民发布命令:“割开你的手掌,向伟大的磐石城主发誓效忠。”

肯定有人不愿意。

结果很简单,站在旁边的牛族战士直接抡起长刀,不假思索将整颗头颅当场劈飞。

天狂连看都不看倒在血泊中尚在抽搐的无头死者,径直走向下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

愿意流血发誓的豕人均得到优待。他们被带到广场对面,得到一份足够吃饱的食物。

碎齿带着一个战斗小队站在平台上,从左往右,依次按住跪在那里的大人物,一个一个杀。

天浩不赞同用刀子捅心窝的做法。他一直认为杀人就要干脆利落,只有人头落地才能让生者感到恐惧。所以碎齿带领的行刑小队装备优良,配备给他们的长柄战刀钢火很不错,接连砍了好几颗人头,锋利的刀刃丝毫看不出有缺口迹象。

沙齿看见老婆被杀了,儿子和女儿也死在这些残暴疯狂的敌人手里。

枯齿一直在破口大骂,他的遭遇比其他人更惨,临死前被割掉舌头,碎齿故意把他留到最后,等到跪在地上那些人的头颅统统砍下,这才带队折返,像对待牲口那样将他按在地上,踩上一只脚,战刀高举过头,劈斩而下。

沙齿脸上满是泪水。

他一直在苦苦哀求,痛哭流涕。

“不要杀我,我是城主,是贵族!”

“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我是豕王的长子,我的母亲是王后,求求你们把我放了,他们会给你们赎金。”

“我不想死,你们不能这样做……”

赎金什么的天浩不感兴趣。他早已派人搜过城主府,找到了大量黄金和白银,以及各种贵重物品。这次出兵的收益还算不错,沙齿毕竟是豕王的长子,城内仓库堆积着大量物资,主要是兽皮和矿石,虽说不值钱,却也是一种收获。

天浩缓缓走到沙齿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目光冷漠。

“你是城主,而且还是豕王的长子……”停顿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所以你必须死。”

“为什么?”沙齿在绝望中颤抖。

“因为你身上只有一件东西对我有用。”天浩对巨大的战争收获很满意,也有足够的兴趣在沙齿这里消磨一些时间。很随意地抬手指了一下沙齿的前额:“我们之间的仇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消失,何况你的家人都死了,你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需要平民,而不是贵族。”天浩转过身,用感慨的目光望着台下多达上万的密集人群:“你的人头是对他们最好的震慑。未来的某个时候,他们也许会心生不满,想要反抗,但只要想想今天这一幕,我连城主都敢杀……呵呵……他们又算什么?”

身材高大的碎齿大步走上前,一把按住沙齿的肩膀,带着说不出的凶狠与快意,挥刀砍下。

……

赤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大车上,双手被反绑,周围都是人。大部分是步行,他们跟随车队往北走,神情很是古怪,介于希望与麻木之间。

碎齿肩背长刀走在车架右侧,偏头看了他一样,随口道:“这一觉睡得怎么样,还舒服吗?”

赤鼻挣扎了一下,发现被绑得很紧。一种不妙的预感在身体里发芽,他用力咽了下口水,努力睁大双眼瞪着碎齿,同时在脑海里极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良久,他发出惊异愤怒的咆哮:“你是敌人?你是那些叛变的豕人?”

他听说过有些豕人叛变投敌,只是以前从未见过。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碎齿也不生气,“呵呵”笑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不好好感谢我,反倒嚷嚷着说这种话……啧啧啧啧,以后不准再说了。”

赤鼻被他说得心里一阵发慌,本能的想要跳起来逃跑,却无法改变半固定坐姿。他神情惶恐不断观望四周,看见前后都是延伸出几里长的黑色人龙,还看到一辆辆被牲口拉运的车辆,包括很多熟悉与陌生的面孔。

“我们这是去哪儿?”他不自觉用上了“我们”这个词。

“去磐石城。”碎齿的表情很悠闲:“那是我们的新家。”

“那狂牙城怎么办?”赤鼻虽然样子凶恶,却很年轻,本能的有些恐慌。

“狂牙城已经不存在了。”碎齿平静地回答:“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根本用不着问,这只是赤鼻心里的自我挣扎。恐惧越来越强烈,他感觉很多东西正在远离自己,干脆仰靠着半躺在车上,望着头顶湛蓝色的天空,目光迷离,思绪随风飘荡。

“要不要我把你解开,下来走走?”碎齿发出善意提醒。

赤鼻缓缓转过头,呆滞的目光深处有一丝凶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沙齿是你们的王,也是狂牙城的城主。”碎石举起粗壮的右臂,炫耀地在赤鼻眼前晃了晃,答非所问:“我砍了他的脑袋,用他的人头做了个碗,有机会咱们约着一起喝酒。”

城主?

部族之王?

这些事情距离赤鼻太远了。

他还没有忠心到为了一个死人殉葬的程度。

碎齿是个爽快人,他拧开捆绑赤鼻手腕的铁丝,把他从车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