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感受到楼缚身上的戾气与日俱增,锘米梵举着树叶做保护,小心翼翼的问:“他还没醒?”
楼缚漠然的瞥了他一眼。
锘米梵连忙举手无辜道:“能在凛渊帮你接住人都算不错了,至于他受伤轻重,那是我没法控制的。”
见他要走,锘米梵小跑着追过去,“按理说不应该啊,他才掉下来我就接住的,他应当没受多重的伤,怎会这么久还不醒。”
想到某种可能,锘米梵揣测道:“不会是他自己不愿醒吧?”
楼缚的脚步骤然顿住。
锘米梵差点没刹住脚撞上他,刚抬头,却见他面色笼着一层阴翳,浑身散发着可怖的寒戾之气。
危险!
锘米梵也不敢缠着他说话了,拔腿就溜。
玄境洞内。
楼缚坐在床塌边,目光沉沉的盯着仍在昏迷的人。
手正要伸过去,青棪为护主,毅然决然的挡在主人面前,楼缚若能听到它说话,定全是骂他的。
楼缚微眯着眼盯着眼前这把剑,还未有所表示,牧寒剑生怕主人打自家媳妇,赶紧跑出来连哄带骗的将媳妇拖走了。
为了咱们以后的幸福,他俩的事咱可不能瞎掺和。
没了碍事的剑,楼缚骨节分明的手勾起他一缕墨发放在鼻尖轻嗅,待闻到淡淡的花香后,似上了瘾般,将墨发紧紧攥在手中狠嗅。
“你师兄为了帮你报仇,每日都前来刺杀我,你说我该不该还击?”
看他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楼缚侧躺在他身旁,指尖仍勾着他的墨发把玩,“你师尊为了你将杉窎宗搅和得一团乱,有了心魔不说,几次险先走火入魔。”
紧贴他耳际,楼缚又道:“还不愿醒么,那我便去杀了你师兄,再让你师尊入魔可好?”
眼见昏睡的人儿依旧没有反应,楼缚眸色冷了下来,正欲起身,衣角蓦地被拽住了。
随即,本该昏迷的人儿也终于睁开了眼,眸里一片猩红,饱含怒火的死死盯着楼缚。
努力片刻,江免这才得以张口,用极致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敢!”
见他醒了,楼缚嘴角上扬,将他揽入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正要与他说话,待见他用那冰冷的眸子盯着自己时,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捏着他下巴,楼缚轻声问:“恨我?”
江免不答,只厌恶的盯着他看。
被他这眼神激怒,楼缚俯身wen他。
察觉他没有挣扎后,楼缚心里一喜,可这喜还未表露在脸上,就觉胸口抵了什么尖锐的物体。
低头一瞧,是簪子。
眸色微闪,楼缚不甚在意的刚想继续,却被他一把推开。
狠狠地擦了一下唇后,江免冷漠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不必如此恶心我。”
“恶心?”
“不然?”
楼缚笑了。
冷艳的笑意稍纵即逝,随后,他身体前倾,用手包裹住江免的手背,用力的将簪子刺进自己的胸膛里。
在这格外寂静的洞内,掉根针怕是都能听见,更别提衣衫刺破,簪子入肉的声音了。
似嫌扎得不够深,楼缚握着他的手再狠狠地一推,簪子立马进了大半。
瞥见鲜红的血从他胸膛处窜涌而出,江免瞳孔一紧,触电般迅速放开手。
看他脸色倒比自己这个伤者还要苍白,楼缚用手背摩挲他脸,勾唇笑,“解气了?”
胸前插着簪子,竟还能笑得出来?
疯子!
江免拍掉他的手想往后缩,突觉腿间异样,定眼一看,待见脚踝处锁着两条玄链时,眉头紧蹙,瞪向楼缚,“解开!”
楼缚非但没解开,反而还捧起他的一只脚亲。
死变态。
江免挣扎着想缩回脚,但他力气贼大,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动作间不小心蹭到他胸口,促使脚背上沾了零星血迹,妖艳又诡靡。
楼缚眸色晦暗的紧盯他脚背,骤然低下了头。
眼见这疯子将脚背上的血舔舐干净后,犹不餍足,还用尖齿磨咬着自己的脚背,如被猛兽觊觎般,瘆得江免头皮发麻。
“楼缚!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楼缚没回他,只顺着他脚背往上。
冰凉的触感袭来,恰似毒蛇爬过,激得江免鸡皮疙瘩都起了。
本想一掌冲他拍去,突然发现自己内力被压制,修为尽无,脸色阴沉下来,江免质问出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楼缚与他对视,低声道:“为了防止你逃跑,只能出此下策,你乖乖的。”
“乖泥煤,给老子解开听到没有!”
“嘘~”楼缚将手指放在他唇间,意味不明道:“你师兄和你师尊对你挺好。”
“你威胁我?”
楼缚轻笑一声,面不改色的将胸前的簪子拔了,使了一道清洁术将簪上的血迹弄干净后,给他挽发戴上,见他抬手要扯掉,低沉道:“想清楚。”
听他话里有话,江免的手瞬间僵住。
这时,楼缚信手一挥,虚空处就显现出帘绯的画面来。
此时的帘绯正在打坐修炼,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他真气受损又有心魔,若不是有掌门助他,他怕早已走火入魔,再加上忧心于你,经脉阻滞,无法静心,但凡再受半点刺激,你说他会如何?”
江免手握成拳,死死盯着他,“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动我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