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
江免觉得自己要烧死了。
此烧非彼骚。
狗东西是真的饿狠了。
吃了二十年素,好不容易能开次荤,便凶狠的攻略城池,蛮不讲理的掠夺。
哪怕他睡着了也没停下。
昏昏沉沉中,江免又被那啥醒了。
“江免。”
“江免。”
“江免……”
钟翳掐着他的细腰,沙哑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江免不想搭理他,但还是被逼着回应。
“唤我夫君。”钟翳俯身凑到他耳际,哑声引诱道。
江免要被折磨疯了,赶紧道:“夫君,好夫君,饶了我。”
不说则已,一说钟翳越发凶狠的折腾他。
江免心里有个p很想讲。
钟翳半阖眼皮盯着身下的人,遮掩着眼底滔天的欲火和病态的占有欲。
他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物”。
食髓知味,永不知餍足。
【黑化值:52。】
江免已三天没回丞相府了,江相和江临上门要人无果后,江相直接去皇宫找陛下主持公道了。
皇帝也觉得钟翳过了,便亲自带着江相上门要人,却撞见自家那不近人情的外甥抱着江免喂粥的温馨画面。
瞧着钟翳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江免,一行人沉默的看着,都觉得十分震撼。
这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并且性情暴戾的指挥使大人?
他竟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奇也怪哉!
江免浑身提不起力气,又犯困,闭着眼由着钟翳喂饭,所以没注意到他们早已被一群人围住了。
江相想冲过去要回幼子,江临突然拽住他小声道:“父亲,免儿与他两情相悦。”
此话一出,江相僵在原地。
江临看得出来,弟弟跟钟翳在一起时很放松,隐隐还有几分依赖,不同于亲近家人,弟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钟翳当他们不存在,只专心的投喂,发现江免想睁眼后还拿手蒙住,“阳光烈,闭眼。”
江免不疑有他,乖乖闭眼,困意上涌,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因是躺在钟翳腰间的,他歪头蹭了蹭钟翳的腹肌,咕哝道:“困。”
“好,那不吃了。”
钟翳放下碗,微微侧身给他挡住阳光,避免光线直照不好睡。
因在外面,时不时还有风吹来,钟翳又去扯被褥给他仔细盖好,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众人看到这一幕更加惊悚了。
惊悚之余就是神色恍惚。
原来钟翳的手不只是用来杀人的,他还会给人盖被褥。
江相再也看不下去了,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他一走,皇帝也走了。
江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弟弟和钟翳,也走了。
一时间,院子里特别安静。
像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风吹着落叶,树下放着一张软榻,榻上躺了两个人,一黑一白。
画面绝美。
半年后。
皇帝亲自给江免和钟翳赐婚。
而在这半年里,丞相府已经接受了江免是断袖的事实,又见钟翳对江免是真的好,也慢慢看开了。
乞巧节这天,江免与钟翳成亲。
虽是男子出嫁,但以丞相府对江免的宠爱,嫁妆自是不少,再加上钟翳给的聘礼,一条街都摆不完。
那个壮观,惹得全程百姓都来围观了。
皇帝更是亲临现场,见证两人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的一声声高呼,江免晕头转向的由着钟翳牵着朝内院走去。
刚坐到床上他就犯困,没听清楚钟翳说了什么倒头就睡。
钟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弯腰给他脱长靴,再将他身上繁琐的外袍脱了。
江免像个精致的娃娃任由他摆布,全程没醒。
真能睡。
钟翳摇头失笑。
他还得去外面招待人,不好多待,只得亲了亲他的唇并给他盖好被褥后离开。
后半夜,钟翳回来了,江免也从梦中醒来。
钟翳应当是被灌了很多酒,满身酒气,凑过来时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熏了江免一脸。
“你掉酒桶里了?”
“是。”
钟翳喝醉时双眼都在冒着星光。
“唤我夫君。”
听他轻轻的哄着,江免莞尔一笑,“若我不唤呢?”
“那我要不开心了。”
有点孩子气,但很可爱。
江免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那微烫的脸,“夫君。”
“娘子。”
“你得唤我相公。”
“娘子。”
“相公!”
“哎。”
“……”
呵,可爱个屁。
花烛还在燃烧,火光一闪一闪的,房间里全是鲜艳的大红色,喜庆又暖。
可房间里的红比不得钟翳眼里的红。
钟翳直勾勾的盯着江免,漆黑的瞳孔里印着他的面孔。
满心满眼。
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拿过合卺酒,钟翳与他一人一杯喝下。
喝完后,江免咂巴嘴回味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
“江免。”钟翳哑着声音喊他。
“嗯?”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好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