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头才点完,江免就听到薄也义正言辞道:“只能我说。”
顾斐:“……”
江免:“……”
等能飞了,老子一定要离家出走。
江免暗戳戳的瞄向窗户的位置。
薄也丝毫未觉察到辛辛苦苦养大的逆子要出逃的心思,手欠的又戳了戳逆子那还秃的头顶。
顾斐看得有趣,伸手也想碰,却被薄也一巴掌打开。
“别碰,碰坏了。”
顾斐不服,“那你还不是碰了?”
薄也:“我没碰,我这叫戳。”
顾斐:“……”有区别?
不过见薄也对待这个丑不拉几的鹦鹉小心翼翼的,耐心足不说,保护欲还强,顾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薄也表面没心没肺,实际上特别丧。
对万物丧,对生命也丧。
每一天死气沉沉的,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若不是李叔常年看顾着,薄也怕是会厌倦自我选择一了百了。
这些年除了画画和看画外,薄也没其他爱好,也拒绝社交和外出,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宅在家里画画。
若不是经常有联系,顾斐还以为薄也闭关修炼了。
看着薄也专注的逗弄毛团子,顾斐面上不显,心底却是欣慰和惊喜的。
因为他好久没看到薄也如此鲜活的一面了。
玄凤鹦鹉对目前的薄也而言,不止是宠物,也是能温暖薄也的救赎。
大概薄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待玄凤鹦鹉特别耐心,温柔得像变了个人。
见薄也拿纸巾轻柔的给毛团子擦拭嘴角,顾斐在心里啧了一声。
跟他朋友多年,顾斐就没见过他温柔的样子,不曾想今天却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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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这么一个毛团子陪伴薄也,顾斐心里也放心不少。
毛团子能提起薄也对生活的期盼,这样一想还蛮不错的。
此时此刻,顾斐觉得毛团子不丑了,并且形象突然变得光辉伟大起来。
如果江免知道他这一想法,肯定会义正言辞的反驳他,并发誓要跟薄也相爱相杀。
不,没有相爱,只有相互伤害。
二十天后,江免身上的羽毛开始长齐,也挪出了保温箱。三十天后,他满月了,并从“秃然”的状态到羽毛长满背,从外表看嫣然也是一个成熟的鸟了。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毕竟总是被薄也打击,江免自己又特别看重外貌,即使变成鸟也要是最俊的,才不要被薄也嘲笑又秃又丑。
现在好了,他是这个别墅里最靓的仔。
薄也带着食物进来时,就看到白色的玄凤鹦鹉站在桌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得瑟的不住摇摆身体。
长成的玄凤鹦鹉外观很漂亮,通体羽毛为白色,头部是淡黄色的冠羽,长而厚,脸颊上有两坨橘黄色圆形斑点,像打了腮红很是鲜艳。
因过于得瑟,鹦鹉还叫出了声,啾啾的,叫声婉转悦耳。
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薄也成就感十足。
这么漂亮的小家伙是他养大的,可把他牛逼坏了。
不过,这小东西是真的懒。
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动过,跟薄也一样。
不,也是不一样的。
薄也是丧得不想动,这个小东西是单纯的懒。
关键是脾气还暴躁。
尤其在会飞后上跳下窜的,一个不高兴了就捣蛋。
薄也以为自己是他的爸爸,没想到反倒给自己找了个爸爸。
不,他就一祖宗,难伺候的小祖宗。
“逆子,过来。”薄也喊道。
江免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没办法,薄也只能换个称呼,“小祖宗,过来。”
你祖宗来了。
江免展翅朝他飞了过去。
薄也接住他后捏了捏他的冠羽,低沉道:“惯的你。”
江免无辜的“啾”了一声。
“伺候你这么多天,是时候回报我了吧?”薄也试图讨点利息。
江免装作听不懂,眼睛盯着放在柜子上的食物。
薄也将他举到面前,威胁道:“不听话就没得吃。”
不吃就不吃,等你睡着了老子偷吃。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薄也补了一句,“晚上你是飞不出去的,偷吃也偷不到。”
草。
丧心病狂。
江免拿爪子抓了抓他的手。
薄也轻轻敲了他的头一下。
好歹养了这么多天,薄也自然发现这只鹦鹉特别灵性,像人一样听得懂他说的话。
所以现在他要求道:“来,跟我学,爸~爸~”
玄凤鹦鹉滴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毫无动静。
薄也丝毫不气馁,继续教,“快叫爸爸。”
玄凤鹦鹉继续装死。
薄也沉着脸,“不叫的话咱俩今天必须饿一个。”
闻言,江免不耐烦的“啾”了一声。
薄也纠正道:“不是啾,是爸爸。”
江免:“啾啾。”
后面又教了十多遍还是啾啾,薄也教得开始冒火了,“爸爸!”
江免学得也冒火,“啾啾!”
薄也:“爸爸!!”
江免:“哎!!”
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