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冲他笑了笑。
李叔和蔼可亲道:“你俩是闹矛盾了?”
江免瞥了一眼别扭的薄也,“没有,是他有小情绪了。”
“少爷居然还会有小情绪?”李叔诧异的看向薄也,后者面无表情。
“他没有吗?”江免问。
李叔:“少爷很少生别人的气,大部分都是生他自己的气。”
闻言,江免古怪的打量薄也。
李叔不打扰他们小两口独处,放下水果就走了。
江免凑近薄也,“你就仗着我宠你,所以才闹情绪的吧?”
薄也:“我没闹。”
“狡辩。”
时间也晚了,该上床睡觉了,薄也不想跟他继续扯这些,起身弯腰抱人,一气呵成。
闹小情绪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会被“哄”好。
只是这哄好的方式有点废江免。
十二点了。
薄也还特别有精神,江免却是顶不住了,只能无力的拍开他蠢蠢欲动的手,“我很困。”
“我睡不着。”
“你出去跑几圈准能睡着。”
“不,媳妇儿,要不然你给我说几个催眠故事?”
江免又困又累,现在烦躁得恨不得掐死他,“说屁。”
想到些什么,江免困顿的问:“道德经听不听?”
“道德经?”
这是个新鲜词,薄也来了几分兴趣,“你居然还会这个?”
江免睨了他一眼,“有什么是我尼古拉斯赵四不会的?”
“我洗耳恭听。”
“做好心理准备。”
薄也还没搞懂听道德经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但等听到江免缓慢又沉闷的念出所谓的道德经后,他瞬间明白了。
好好的一个道德经,他居然能念出超度经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薄也差点以为自己躺在棺材板里,双手合十安详赴死了。
阴森可怖是其次,关键是太难听。
明明悦耳动听的少年音,被他故意压低一个音度,听起来就有点不伦不类的。
沙哑中带着点毛骨悚然的撕裂感。
这哪里是催眠,这分明是催命。
能做到难听又要命的,也只有江免了。
薄也受不了的想远离,却被江免攥住手腕拽了回去。
“哎,跑什么啊,你不是要催眠吗?”
薄也:“媳妇儿,我早死了对你没好处。”
江免:“……”
第二天晚上,薄也又睡不着了。
江免不用他提,兴奋的挪过去抱住他道:“老薄,你要道德经不要?哎,你要道德经,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就给你念。”
薄也:“……”
我真的会拴Q。
经系统提醒,江免才知道他还是鹦鹉并被带走的那天,苏言是主谋。
所以在医院撞见颓废的坐在轮椅上的苏言时,他面色阴沉,盯着苏言有点想报复回去,可转而一想,苏言现在惨成这样也算是遭受报应了,不值得他脏手。
奶奶生病住院,江免也没时间浪费在苏言身上,绕过他正要走,却被他叫住。
“江免,你很得意吧。”
江免停下脚步,“你有病?”
苏言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只手吊着,另外一只手也是伤痕累累,整体瞧着分外狼狈。
“我祝你和薄也不得善终。”
苏言得罪不起薄也,因此即使手残废了也不敢报警。
但得罪不起薄也,江免他却是能得罪的,所以眼下用恶毒的话语尽情来宣泄内心的怨恨。
下一秒,轮椅骤然被猛地踹飞,苏言也因此狠狠地撞到墙壁再摔在地上。
本就受伤的两只手遭受地面的撞击后,疼得他脸色惨白,嘴里不住呼痛。
江免蹲下来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语气冰冷道:“都残废了还这么恶心?”
苏言吃痛的紧皱眉头,强撑着恶声恶气道:“就要恶心你,你不快乐我就快乐了。”
“不,你错了,我很快乐,毕竟我有薄也。而你呢,你什么也没有,现在的你就跟垃圾堆里的臭虫一样,被人唾弃厌恶。”
“哦,对了,还得感谢你那晚的神助攻,薄也特别猛,我很满意。”
“啧,真可怜啊,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残废不说,还为我作了嫁衣。”
听到他这得意又充满了挑衅的语气,苏言气血上涌,怒火攻心,竟就这么被他气昏了过去。
真不经气。
江免无趣的起身去叫护士。
善心的举动只是怕人被气死了,那他得吃官司。
楼上病房。
发现江文居然也在时,江免意外的挑了挑眉。
江文不是躺在床上下不来么,今天怎么……
看到江父在一旁打电话,江免似乎猜到了什么。
江文自从残废后,父亲就对他不重视了,又听到父亲把江免叫去公司上班,还给了他经理的位置,江文彻底躺不住了,哪怕手脚不能动也要母亲推着他来医院。
试图利用奶奶来证明自己是个孝顺的,好将父亲的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
然而事与愿违。
江免的商业能力很强,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再加上他是健康的,而江文自己这么多年来被母亲溺爱得一无是处不说,现在还成了残废。
父亲又是商人,最注重利益价值,他跟江免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今就算他能让父亲重新注意到自己,可父亲也不会让他继承家业。
只因他是一个残废。
如果以后父亲退休了,那这个家就轮到江免当家,而他曾辱骂欺负过江免,哪能有好果子吃!
江文越想越惶恐,越惶恐越心慌,看向江免的目光里便带着一丝怨毒。
为什么残废的不是江免呢?
若残废的是他,那自己就不会被父亲舍弃。
等等。
如果江免也残废了……
想到江免残废后被父亲抛弃的画面,江文瞬间心跳如鼓,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