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必唤父亲。”苏玉昭挺直背脊,“照影不是说,是我迷晕的她吗?”</P>
“她说的不错,的确是我迷晕了她,至于原因,相信许夫人,不介意再听一听,我的说辞吧?”</P>
“我让你住嘴,你听不见吗?”老夫人冷声怒斥,眼神里带上愤怒和警告。</P>
老夫人浸淫内宅几十年,事情到这一步,哪能看不出里面的门道?</P>
苏玉昭气急反笑:“住嘴?我为什么要住嘴!祖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呢,怎么,是怕我说出什么话,坏了你宝贝孙女的名声?”</P>
又道:“也是,总归在你心里,大房的子孙,才是你的宝贝,我们二房的,那就是路边的野草。”</P>
“你,你......”看见老二沉下来的脸,老夫人指着苏玉昭,手指气得不断颤抖。</P>
赵氏突然道:“我倒觉得,二姑娘说的不错,是人是鬼,还是得分辨清楚才行。”</P>
老夫人怒色一滞,苏玉昭见状,愉悦地笑起来,缓缓开口道:“去到普安寺后,前面的情况,和三姑娘说的一样,只一点,我可不是突然去的客院,而是荣禧堂里的婢女,来叫我过去的。”</P>
“她先用买蜜饯的由头,把青杏从我身边打发走,可惜,她却不知道,我早已知晓一切,行过半途时,我借故崴脚,让偷偷跟着的青杏,借机打晕了她,而后独自去到客院,再乘机迷晕照影。”</P>
“大姑娘想清清白白的退婚,我却不愿让她如愿,我把照影搬上床榻,没想到在准备离开时,却被守在外面的三姑娘,给一棍子敲晕了过去,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P>
她语调说不出的感慨,并不避讳自己也算计许书成的事。</P>
“简直满口胡言,我何时有让人去叫你?”老夫人面色不好。</P>
苏玉盈摇头,泪眼朦胧,“不是的,我没有......”</P>
听到苏玉昭和盘托出,她心里一阵心惊肉跳,连滚带爬地往前去,一把抱住赵氏双腿,哭得梨花带雨,“夫人,我没有,我不敢的,呜呜!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是被人迷晕的......”</P>
听着苏玉盈嘴里,翻来覆去的“没有”“不敢”,苏玉昭眉梢挂上讥讽,自然地收回目光,淡淡道:“至于这诗集,大姑娘既然都有意,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哪能不提前准备呢。”</P>
“我记得大姑娘,可是临摹的一手好字啊!”</P>
她缓步上前,捡起被老夫人,扔到地上的诗集,好整以暇地翻看起来,“呵!”的轻笑一声。</P>
“想必你们都不知道吧,我还会写簪花小楷,对于亲近的人,或我看重之人,给她们的书信,我一律用簪花小楷,像是这种......”她甩了甩诗集,“那是我抄写《女则》时,潦草敷衍的笔迹罢了。”</P>
指尖一松,诗集掉落地面,拍拍手道:“你们若是不信,我床头的匣子里,还有一封未送出的,写给我外祖母的信,拿来一看便知......当然,要是那信,没被人毁了的话。”</P>
她意味深长的眸光,扫过顾氏和苏玉仪。</P>
两人面色大变,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P>
她们说是搜院子,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这本诗集放在哪里,没人比她们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