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就差翻一个白眼了,无奈地说道:“殿下,苏姑娘年岁尚小,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着的,又刚刚旗开得胜,正是高兴的时候,您一盆冷水下来,她岂能再开心得起来?”</P>
陆元枢一手撑着额头,“孤不过是想告诉她,纵观顾氏此人,心胸狭隘,手段阴毒,一味的鬼魅伎俩,这种人,要不将她一棍子打死,便不能让其轻易察觉出你的心思,否则将打草惊蛇,使自己置身险地。”</P>
“且再言,阴谋诡计终究是小道,她本性良善,不该去学这些东西,以免移了性情。”</P>
比起阴谋诡计,她该学的是阳谋,因势利导,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即便是算计,让人想躲也躲不掉。</P>
“殿下一番苦心,只是忠言逆耳......”陶荣摇摇头,小心抬起一点眼睛,“就说朝中的大人们,都不一定听得进忠言,何况是苏姑娘了,她小姑娘家家的,忠言怕是没听进两句,只剩下逆耳了。”</P>
殿下虽未一直板着脸,但他常年处于高位,有着别人没有的威仪气度,丰富阅历亦让他看起来威严而气盛,加上语调又肃然,落在苏姑娘耳中,只怕还当殿下不满她之前的行事呢。</P>
陆元枢微顿,抱拳低咳一声,道:“孤记得,之前有人献上来一套玉雕的玲珑杯?”</P>
陶荣闻言,略想一下,回道:“是,那是一套雨过天青色的玲珑杯,由北江布政使进献,据说是由一整块玉里挖出来的,极其的少见,玉质细腻,一眼瞧去,如三月的江南,烟雾朦胧,很是好看。”</P>
进献给太子的,自然不可能是凡品,玉本身就是极品的好玉,兼又是由整块玉里挖出来的,纹理色泽都是一样,还是少见的雨过天青色,只怕在整个大越,都很难再见到第二套。</P>
陆元枢点点手指,英挺的身形站起,像是随意地说:“把它找出来,给苏姑娘送去。”</P>
“是,殿下。”陶荣应声。</P>
另一边,自马车出来的苏玉昭,被江边的冷风一吹,整个人倏地冷静下来。</P>
啊啊啊,她刚刚在干什么!她竟然对着太子甩脸子?</P>
她是不要命了吗?连自己几两重都不知道了?</P>
脑中闪过刚才的壮举,苏玉昭心里哀嚎一声,抬手重重拍了拍脸颊。</P>
“姑娘,您......怎么了?”翠薇担心地望向姑娘。</P>
听见询问,苏玉昭僵硬地转动脖颈,眼睛呆滞地看过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P>
......阿娘,您女儿我出息了,刚刚竟然对着太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P>
翠薇走上前,搀住双腿有些发软的姑娘,见姑娘不说,便也没有再问,只道姑娘是被太子威势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