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尧坑了后,臣一直觉得憋屈,就想着,要抓住他把柄,好好回敬他一回,不想,还真被臣发现,他和京城的襄阳伯府,来往甚密。”</P>
张尧瞬间怒目圆睁,脸上的坚定不屈,再也维持不住。</P>
“唔唔,唔唔!”住嘴,住嘴!</P>
陆元枢眼神微冷,“襄阳伯府?”</P>
“是,是,就是襄阳伯府。”刘户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把臣骗上贼船,是因为臣管着,民户籍账一事,想让臣替他作假,其余的事情,一概不许臣过问。”</P>
“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哄骗,威胁,利诱来的,为怕我们泄密,他每次都以暗语,邀我们单独相见,也只让我们知晓,自己要做哪一些事,别说真正效忠的主子是谁,便是同样听命与他的同僚,臣也不过隐约察觉出三四人。”</P>
所以说,真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的的确确不知道。</P>
“他把我们瞒得紧,只当万无一失,却不知道,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让臣意外得知一件事。”</P>
刘户曹眼底含怨,瞪着张尧的眼神,恨不得咬他一口,“襄阳伯府三老爷的继夫人,就是他的女儿!”</P>
张尧面色大变,挣开被烙伤后,粘连在一起的血肉,奋力说道:“唔,休,休要,唔,胡说!”</P>
刘户曹冷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那襄阳伯府原本的三夫人,是怎么死的,不必我多说吧?”</P>
“你们不是还琢磨着,弄死人家原配的儿子吗?怎么,敢做不敢认啊!”</P>
既然已经决定招供,刘户曹索性不再隐瞒,冷睨着张尧,眼神充满怨恨,“你害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也别想好过!”</P>
陶荣可懒得管,他们两人的纠葛,只问:“你说这话,可有证据?”</P>
“有!”刘户曹掷地有声,“如今襄阳伯府的三夫人,乃是他的外室女,那外室,眼下也在襄阳伯府,是她女儿生的儿子的教养嬷嬷,殿下一查就知,臣所说绝无虚言。”</P>
“另有,张尧与襄阳伯府,数年来来往的清单,以及臣暗中收买人,拓印偷换的书信,臣都藏在内院书房的门槛下。”</P>
此言一出,张尧的脸上,顿时漫上一抹死气。</P>
他如何也没想到,刘户曹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背刺他一刀。</P>
也是数年来的顺风顺水,让张尧忘了,这人心,历来是最难测的。</P>
陆元枢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领命出去。</P>
倒是陶荣,突然后知后觉道:“这襄阳伯府,怎么这般耳熟?”</P>
这话说的奇怪,堂堂京城一伯府,就算近年来,有些没落了,到底底蕴在哪里,陶荣不可能不知道才对。</P>
英国公咳嗽一声,提醒道:“初代襄阳伯,乃开国元勋,曾随太祖征战......如今的襄阳伯,领着兵部的差。”</P>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陶荣皱眉摇头。</P>
......话说,他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呢。</P>
听到陶荣疑问,陆元枢不甚在意,任是开国元勋之后,若动摇大越国本,亦是自寻死路。</P>
却在这时,陶荣激动一合掌,道:“奴婢想起来了,此前查苏姑娘时,奴婢记得,曾有人提到过,苏家是襄阳伯府的旁支。”</P>
话音落,他脸上激动一滞,下意识朝主子看去。</P>
这这这,截留税银税粮,勾结关外异族,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