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先前那些矛盾,苏明嵘相信,以苏玉昭的聪慧,她应该能够明白,只有他们这些娘家人,才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当皇后不容易,想坐稳皇后的位置,只会更加不容易。
但凡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好好笼络住娘家人,娘家人才能为她,在外朝筹谋出力。
苏明嵘重新倒回床上,在黑暗中,一双眼睛精光闪烁。
隔壁二房中,苏明远和沈氏,并排躺在床上,两人红光满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回顾往昔,展望未来,说到激动处,不知是谁,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深更半夜的,房里依然没能安静。
“但凡后族,皇室都会施恩,那这一次,承恩公的爵位,总该落到老爷您头上了吧?”沈氏瞪着床帐,眼里没有半点困意。
苏明远心下意动,面上却还要维持淡泊,故作不在意地说道:“不过一个爵位,有什么好争的,我是不在乎的,大哥能力出众,又为咱们一家之主,那是劳苦功高,便是给他又如何。”
沈氏闻言,在黑暗里撇嘴。
“老爷不在乎,我可在乎,大嫂往日里,恨不得骑在我头上,老爷您生了一个好女儿,如今有这机会,那是咱们的运道,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国公夫人呢,她还没当过呢。
她是生不出儿女,但谁让她运气好呢,得了个贵不可言的继女。
想到这里,她就道:“之前去求签,阿仪和玉珠,都是上上签,尤其是阿仪,还得了签王,我原还以为,日后能有多不得了呢,谁知道,哼,就这?老爷我给您说,那次抽签,肯定是大嫂动了手脚。”
苏明远不耐烦听这些,“行了,行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要不是女儿的事,不好和妾室讨论,他是真不爱来沈氏这里,整日说这个道那个,她不嫌烦,自己听都听烦了。
“怎么就不能说呢,我这是替咱们二姑娘抱不平呢。”沈氏声音微微提高。
苏明远转过身,拿背对着沈氏。
沈氏见状,小小的嘁了一声。
你不爱听,我还不爱和你说呢,有这个精力,她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讨好二姑娘,日后若有二姑娘撑腰,想是老爷也不敢轻待她,
沈氏是个行动派,既打算讨好苏玉昭,隔日立马提着一盏阿胶,喜气洋洋地去了逍遥院。
只是很可惜,因顾氏即将到来,苏玉昭眼下一心都扑在,怎么揭穿顾氏的真面目,替母亲报仇雪恨这件事上。
对于沈氏的来访,她分不出心神顾及,只让拾珠出去见了见人。
而她自己,则悄悄出了府,去见了秦嬷嬷,以及被关押着的王嬷嬷等人。
时间就在苏玉昭筹备中一闪而过。
很快,来到端午这日。
大越开国皇帝,虽是一位卷生卷死的肝帝,恨不得大越上下官员,不吃不喝给他干活,但到底,还知道松弛有度的道理,毕竟生产队的驴,还得喘口气呢。
因而每逢佳节,像是元宵、端午、中秋等节日,都会格外开恩放官员一日假。
这个规矩,一直沿用至今。
这日,东边的天空,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外面的大街小巷,便有人影开始走动,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一轮火红的朝阳跃出山脊,照在京城的上空,清晨的一场细雨,将阳光折射出绚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