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见谷白桦不安地在椅子上抓耳挠腮扭来扭去,知道这蛮子妹夫已经急不可耐,忙继续道“在下有个计较,各位将军听听看是否行得……”
……
出了帅帐回到各营,众将按照少军师的吩咐,把手下的营官、队官、把总们都聚了来,详详细细,耳提面命地把少军师一再告诫的话语传达给他们交战时对方就是仇敌,绝不能手软,这次的敌人不同以往!不能心存侥幸搜死尸,绝不会有什么财物,反容易被敌人反杀。一开始军官们都觉得这些是废话,有些小题大做,但等真正明白了可能即将遭遇的情形,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关盛云把国清林单独留了下来。罗咏昊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小国,你觉得可以么?”
国清林毕恭毕敬地一叉手“回军师大人,可以的。卑职的辅兵八成以上都是青壮,除去给尤将军、谷将军的七千人,老营这里本就预备了一万二千人。构筑营盘工事做云梯撞车什么的最多需要一半,另一半本就是给大帅助战用的。少军师既然定下战法,有张将军帮忙守着,舟筏上留五六千人足够了。卑职总计可以抽出助战辅兵一万五千人。如果不够,再添三四千人也能凑得出。若是发了刀上战场,恐怕只有给大帅预备的六千人可以做半个战兵使得,其他没见过血的怕是不行。但按少军师的计较,又不是面对面搏杀,俺让队官们盯紧些,当是出不了什么大岔子。只是……”
罗世藩笑了笑“国大哥,用不得这许多人。八千人足够了。料敌从宽,你给咱们预备一万两千人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妨,不碍事的。到时候换人不换弓,两三千张弓咱们肯定有的。”
罗咏昊拿起手边的账册,边看边道“弩机咱们总共只有四百多具,都配到各营弓兵手里了。船上还有三千五百多张步弓、七百一十张马弓,羽箭有八万多支……嗯,就是羽箭怕稍嫌有些不够。”
关盛云接道“那也没其他办法了,现做来不及了,布一些拒马罢。”
罗咏昊点点头,转向国清林“小国,你马上安排人把弓箭都卸下来。哦对了,务必让大家熟悉一下。”
国清林咧嘴一笑“军师大人放心。俺平时扎营后闲的没事做,总会带人射点兔子山鸡什么的打打牙祭。射箭这事,百步穿杨肯定要下死工夫去练,但上手却不难。又不需要什么准头,有大半天时间就该差不多了。”
罗世藩道“国大哥说的是。射得准不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尽可能射得远。咱们人手足够,不用惜力。还有就是轮换要组织好,十人一组,十组一队,五队一个小阵。每个小阵后面要留些备用的弓手,断了弦,折了弓,膀臂抽筋都是免不了的事,切不可急切间乱了章法。”
国清林挠了挠头“啊?还要这许多事?俺还以为把人领来分一下队伍就好了……”
罗世藩笑了“可不是。列阵的地方、进退的次序、箭只的供应,都要提前琢磨好的。”随后转头道,“大帅,爹。俺陪国大哥一道去吧,给他搭把手。”
待二人离了帅帐,关盛云望着罗世藩离去的方向盯了半晌,对罗咏昊感叹道“军师生得好儿啊!”
罗咏昊叹口气“唉,世藩脑筋确是活络。然而……”
关盛云佯怒道“然啥?俺可绝不愿遇到贵父子这般的对手。”
罗咏昊闻言一怔,马上明白过来关盛云是在开玩笑,也不禁莞尔。二人的命运不仅已经牢牢地捆绑到一起,这一路的血雨腥风,彼此间早已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随后想了想,眼望着关盛云关切道“大帅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关盛云摇摇头“前路生死尚未可知,哪里顾得上这些。”
罗咏昊目光一闪“以当下情形看来,咱的前面,倒还真似有些出路。”
关盛云精神一振,接道“哦?军师可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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