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了战略部署,王贵按照他的命令,把圣旨张贴到城内最显眼的位置,指派四个斥候,带着圣旨拓本,去附近的郡县散播消息。
送走粘罕是无奈之举,岳诚迟早要下这个决定,正巧赵构送来这道圣旨,这口锅就让他来背吧。
随后,岳诚又写了一封劝降信,加印数百张,连带以前的报价单一起交给王贵,晚上去金马寨外面射箭,把劝降信和报价单送到金营里,粮食都快没了,赶紧摊牌吧,别做困兽之斗了,对谁都没好处。
岳诚相信粘罕会做出一个理智的选择,因为粘罕本就是一个理智的人。
等待间歇,忽然有士卒前来禀报:“三郎,城外有个糙汉,口口声声说是你五弟,非要进城见你,兄弟们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没敢放他进来,差点打起来。”
正在喝茶的岳诚噗的一声,喷了满地茶水,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满屋子转圈,属下一看这情景,还以为碰见了什么大事,忙问:“怎么了三郎,难道那是粘罕派来的细作?”
“胡说八道,我家五弟怎么会是细作,大宋全员背叛,我家五弟也不会背叛。”
那士卒一愣:“既然是三郎的亲兄弟,我这就开门让他进来。”
“慢着!”
“又怎么了?”
“等我走了再放他进来。”
岳诚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看样子要逃命,可他不是说,城外的糙汉是他亲兄弟吗,既是亲兄弟,为何如此慌张,那士卒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是一城之主,还是大岳国的国君,他这么说了,属下也只能照办。
收拾完行李,走下城楼,直奔马厩,那士卒也跟着去到马厩,眼看着他骑上心爱的大宛马,直奔北门而去,慌忙上去拽住他的马缰,急道:“你真要走啊,你走了大名府怎么办,粘罕还在南城门外呢。”
“大局已定,该怎么收尾,早已吩咐过王贵和马破虏了,让他们照办就行,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逃命。”
“欸……”
好家伙,跑的挺快,一阵风的跑出北门,消失的无影无踪,奇怪,难道他那五弟是什么凶神恶煞不成,竟让他怕成这样,那士卒挠挠头,径自去了西城门。
西门外面赫然是岳飞。
岳飞等了半晌,城门终于打开,进去询问岳诚的下落,那士卒按照岳诚的嘱咐,说他出城公干,明天才会回来,让岳飞先住下。
于是岳飞在安置好的宅子里住了一夜,翌日五更时分,被兵马调动的声音惊醒,行伍中人听见这动静,就好比听见了闹钟,条件反射似的从床榻上弹起来,套上衣衫,拎着手刀出门查看情况。
揪住一个士卒询问,原来是王贵和马破虏调动兵马到东门。
这有些奇怪,粘罕的大军在城南20里下寨,为何调兵去东门,东门正对东平府,听说杨再兴驻守,杨再兴也是红巾军的一员,听命于岳诚,有什么好防的?
他跟王贵是老乡,说不得要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