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顿时哗声一片!
原来所谓的马府,竟是大名府尹马破虏的宅邸,这门官司打到府尹老爷家了,审案的又是他本人,怎么判,又怎么赢得了,回看郑婆婆,果然她脸色煞白,站在堂下,已经呆住了。
然而不等黑虎说完,马破虏就阻拦道:“我认得你,到底什么事,怎么闹到公堂上了,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
黑虎一五一十的讲述案情。
所谓的马府公子,其实是马破虏的侄子,马开天,马开天得知自己的二叔当上大名府尹,前来投奔,随后在马府住下,闲着没事,想把宅邸装饰一下,就让黑虎去订做屏风,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马破虏听完骂道:“屁大点事,你闹到公堂上,侄少爷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黑虎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马破虏是个粗人,上阵打仗还行,剖析案情,为民解忧,就有点难为他了,他也不想干这差事,可是岳诚一走了之,大名府没人做主,不得不出面主事。
此时一看跟自己有关,正好可以避嫌,让别人来审,于是他指指肃立一旁的大名府少尹陈怡,自己直接转入后堂,不管了,陈怡接替马破虏的位子,一拍惊堂木:“继续,被告何人?”
郑婆婆颤抖着回道:“草民郑二娘,开封人氏……”
原告和被告各自说了一遍案情。
陈怡拿腔作势的审问几句,也不取证,很快就下结论了:“五两金银丝线,无端少了三两,郑氏你脱不了干系,如今抵死不认,本官只好用些手段了,来人,大刑伺候!”
一看要严刑逼供,郑婆婆豁然变色,噗通跪下,泪眼婆娑的求饶:“大人明察,草民开门做生意,今天拿你一根丝线,明天偷他一根丝线,天长日久,哪还有客人登门,十年前在开封府做生意,徽宗皇帝还御赐了草民一幅牌匾,为着这块牌匾,草民也不会用三两金线,换一世的清名啊。”
砰。
陈怡猛拍惊堂木,严词厉色的喝道:“大胆,此地乃是大岳国,你提宋国的国君,是何居心,难不成想用前朝的皇帝,压本朝的官?”
郑婆婆磕头如捣蒜:“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刁妇!用刑!”
念在她年老体弱的份上,没有上大刑,衙役抬上来一个床凳,让她趴在上面,屁股打板子。
可这打板子也是大有学问,若是有心回护,几十板子下来,一点事没有,若是往实了打,打死也很常见,陈怡给顶头上司办案,显然是有心回护,说白了他是站在原告这一头的,衙役肯定往死里打。
到时候打死了人,安个罪名,草草埋了了事,反正郑婆婆连个亲人也没有,没人替她喊冤。
再说了,这案子从明面上来看,没什么悬念。
不料床凳刚刚抬进来,郑婆婆眼前一黑,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