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岳诚真想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赵匡胤能代后周而立宋,我岳诚为什么不能代宋而立岳,要知道比起赵匡胤和柴荣家的关系,咱跟他老赵家可是什么交情都没有,为何不能反?
然而他压住了没说,平心静气的反问胡铨:“两府十三州就在这里,当今天子来取了吗,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他自顾不暇,压根儿不关心两河百姓的死活,不仅如此,东京留守宗泽三番五次的上书,请求天子移驾京师,他回去了吗,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他不敢,他害怕重蹈覆辙,再一次被金人攻破国都,颜面扫地,所以胡秀才,你问我之前,能不能先问问你的天子,他配得上两河百姓为他效忠吗?”
胡铨被问的哑口无言。
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国家大事,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反驳:“你胡说!”
岳诚淡淡一笑:“有没有胡说,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认为向谁效忠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日子过好,吃饱穿暖,打铁筑墙,命运握在自己手里,保护好自己的家园,比什么都强,好了,言尽于此,大考在即,各位都是来赶考的,还是尽早回去复习吧。”
柳沅在后面鼓掌。
应对的张弛有度,真是妙极了。
其余食客也纷纷附和,称赞他讲得好,然后奚落胡铨,滚回他的天子身边去,别在这里找不自在,甚至还有人用免费发放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丢他,他恼羞成怒,指着这本书说:“反贼就是反贼,科考简直胡闹,连大宋的九牛一毛都不如!”
人们七嘴八舌的反驳:“哪里不如?”
“你能看懂吗,就大放厥词?”
“你要是上了考场,一门都过不了。”
胡铨不屑的回道:“我为什么要考这种功名,毫无用处,也毫无价值,这不过是一个疯癫皇帝的异想天开罢了,除非他亲自来请我,否则我才不稀罕考。”
本来岳诚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饶有兴致的打量他,感觉这人实在是……很欠,不收拾收拾他,心里不舒服,于是岳诚摘了斗笠,扔到一边,说道:“好,我请你考,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考过。”
他这一露脸,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骚乱,没想到他竟是两府十三州的主人,大岳国的国君亲自下场辩论来了,茶肆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胡铨已经彻底惊呆。
岳诚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身份?”
胡铨根本没见过他,谈不上信与不信,不过从四周众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真的,愣了会,胡铨故作镇定的哼道:“原来是反贼头子,你待怎样,要把我关起来吗?”
“关你干什么,虽然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但我誓死扞卫你说话的权利。”
“装模作样。”
胡铨对这种新鲜的说法完全不感兴趣。
岳诚也没打算感化他,想在一个封建社会感化一个十年寒窗的封建卫道士,难度太高,培养他远不如培养文盲来的方便,但他敢公开叫板,岳诚就有义务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怎么治呢,也简单,你不是说大名府的科考是一坨shit吗,只要你全科目第一,好,你有这个资格喊,随你怎么喊,绝不治罪,如果拿不了第一,那就抱歉了,要么滚蛋,要么老老实实的当个顺民,别在这里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