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握着一封粘罕的战书,总不能领着一帮乡勇出身的禁军,去跟粘罕的上万骑兵打仗吧,这该死的岳诚,挖了个大坑给他跳,跳进去爬都爬不上来。
如今这种情况,攥着玉玺也没什么用了,胡铨把玉玺扔到案几上,哼道:“岳三郎你不要欺人太甚,说好的赌约不算数,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岳诚无奈的摊开手:“欺人太甚的是你吧,我好歹也是个手握十万兵马的反贼头子,说出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自己的那点兵马,两府十三州都给你了,你要是不找事,荣华富贵一生一世享受不尽,这还不够吗,愿赌服输,我已经履行自己的约定了。”
“我要兵马!”
“那你杀了我算了!”
这是实话,岳诚要是把兵权让出来,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兵权不可能给他,而且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当初的赌注是两府十三州,他拿着玉玺,完全可以统治这片土地,可他不要。
那么就要问问他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岳诚一直很疑惑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可以摊牌了,胡铨亮出杀手锏,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扔到龙案上,斜睨着他哼道:“你以为我什么把柄都没有,就敢来找你吗,看看吧。”
那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信笺装在狭长的竹筒里,红漆封印,竹筒外层标注着八个大字“御前文字,不得入铺”,据他所知,这是大宋特有的金字牌递,五百里加急,专门替皇帝传送重要消息。
此时出现在这里,说明这一切都跟赵构有关。
拆开那封信一看,里面并不是什么书信,而是供状,三法司会审宗泽、宗九娘、岳飞、关嬴关桐父子谋逆大案,罪名坐实,押解建康,择日问斩!
岳诚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样,宗泽镇守开封府,把开封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三五天一封奏折,恳请赵构重回京师,可以说是大宋难得一见的忠臣良将,为何会摊上谋反的罪名?
坦白讲,这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谋反,唯独宗泽不会,赤心忠胆,日月可鉴啊。
宗泽一旦下狱,他身边的人也要倒霉,宗九娘是他闺女,连坐,岳飞是他的亲兵,连坐,关嬴关桐父子,是岳诚特意写了一封书信,把这两个人才推荐给宗泽的,也倒霉了。
一锅端。
最要命的是岳飞,这可是岳诚的手足兄弟,不能不管。
这个麻烦有点大,岳诚看完供状,脸色阴晴不定,胡铨则是露出了笑容:“不妨告诉你,这道杀手锏是吕颐浩吕大人特意送来的,只要你同意让出大名府的兵权,你的岳父,你的妻子,你的兄弟,都可以保住性命,如果不同意,你应该知道后果。”
忽然哐啷一声!
一旁的屏风倒了,躲在后面听了半晌的王贵窜出来,揪住胡铨的衣领大骂:“你这鸟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就应该一刀剁了你!”王贵恶狠狠的啐口唾沫,扭头道:“三郎,杀了这厮,起兵南下建康吧,这阴险的狗皇帝,早该死了,今次我们就替天下苍生做个善事,把老赵家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