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诚道:“让我说的话,我觉得跟陈吴氏没关系,只是现阶段拿不出证据。”
一旁的郑月娥微微点头,两人看法相同。
而且背后到底是谁在作祟,也找不出来,此案很是蹊跷,当晚,郑月娥把卷宗带回政事堂,连夜翻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岳诚闲着没事,在政事堂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讨论案情,直到深夜。
临近午夜的时候,忽然有个小黄门慌慌张张的闯进来,说陈吴氏在牢里上吊了。
岳诚腾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郑月娥也冷声质问:“此人带着一身冤屈,熬了这么多年都不肯死,为何现在才寻死,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小黄门哪知道原因啊,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两人连夜赶到司理院大牢,牢里灯火通明,狱卒得知此事惊动了皇帝和宰相,均是胆战心惊,呼啦啦跪了一地,岳诚走过去的时候,谁也不敢抬头。
到了大牢门口,望见里面的横梁上搭着两尺青布,布料粗糙,似乎是女子的裹腰,再看躺在草席上的陈吴氏,面如金纸,有出气没有进气,已经命悬一线。
若非某个衙役半夜路过这里多看了一眼,死了都不知道,救下来之后,立刻让郎中王宝查看,王宝看完回道:“没什么大碍了,休养几个时辰就能清醒过来。”
岳诚沉着脸:“是她寻死,还是有人想让她死?”
王宝心头一凛,忙道:“小的不敢妄言,不过根据小的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不像是主动寻死,因为她后颈有些许的淤青,脖颈没有任何摩擦挣扎的痕迹,这在常人上吊的情况来看,是不可能的。”
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半夜潜入大牢,从背后打晕陈吴氏,替她打个绞刑结,放上去的。
飞贼半夜潜入,偌大的司理院大牢,竟无一人知道,郑月娥沉声喝道:“你们都是猪吗?”
“……”
牢里的狱卒跪在那里,谁也不敢吱声,倒不是害怕这个刚刚上任的女相公,而是她旁边站着岳诚,那才是他们害怕的人物,抬抬手指就能治他们死罪。
郑月娥还要再骂,岳诚淡淡道:“算了,让他们都下去吧。”
等到狱卒散去了,郑月娥说:“陛下,微臣恳请把陈吴氏接到宫里,此案扑朔迷离,把陈吴氏放在这里不安全,倘若案子还没审理清楚她就死了,那就……”
岳诚抬起手:“不,让她回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