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张红霜有些疑惑:“建康的世家公子不是这么说,把那岳三郎形容的好比魔鬼,阴险可怕,对了,你说大名府吏治清明,难道你要去投奔他们?”
“怎么可能,在下是有官身的人,陛下刚刚敕封岳某为马步军都虞侯,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北上应敌。”
张红霜听他这么说,略显讶异的打量着他,抿着嘴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少年俊杰,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都虞侯,你可比那些整天斗鸡走狗的世家子强多了。”
“姑娘过誉了。”
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拿着一对鸳鸯刀,在这校场上比比划划的闲谈,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晚霞映红了天际,岳飞恋恋不舍的问:“明天你还来练刀吗?”
张红霜也有点舍不得走,怏怏不乐的摆弄自己的红缨枪:“我也没刀啊。”
“这个送你。”
岳飞把鸳鸯刀里的一把塞到她手里,她还没什么反应,岳飞竟是老脸涨红了,连忙扭头就走,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位周铁匠早就不在了,竟像是有意撮合他们俩。
第二天清晨,岳飞早早的爬起来,洗净面颊,带着鸳鸯刀去秦淮河畔的校场,去的时候还有些担忧,万一碰见周铁匠,怎么解释,谁知到那里一看,只有一袭红色的倩影。
张红霜已经到了。
岳飞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跟她过招,两人各持一把鸳鸯刀,打的难解难分,倒不是岳飞有心承让,实在是两人的路数差别太大,一个威猛阳刚,一个阴柔诡谲,碰到一起还真是难分胜负。
不过岳飞在武学上的造诣和天分,都是世间少有的,交手几十回合,就摸清了张红霜的路数,随时都能破解她的刀法,但他没有这么做,仍旧装作旗鼓相当,这样两个人都很开心。
打累了,便在河畔上休息,几天相处下来,张红霜也不跟他见外了,从家里带来的饭食分他一份,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张红霜问他:“你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岳飞随口道:“我和我哥。”
“巧了,我也是。”
岳飞不信:“你不是排行老四吗?”
张红霜微微叹气:“去年爹爹领兵勤王,把我两个哥哥葬送在京师外面了,家里只剩三哥和我。”
岳飞一听,意识到这姑娘来历不简单,因为领兵勤王的至少也是一方大员,不然哪来的资格勤王,又听她姓张,心想不会吧,忙问她父亲是谁。
这时两人已经熟悉,张红霜也没瞒着他,便道:“我爹就是刑部尚书张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