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把五郎留在开封府?”
“不错。”
张红霜顿时急了,因为就在前几天,她忽然干呕,去找郎中把脉,说她已经有喜了,这个节骨眼上,五郎若是一去不返,让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活?
张红霜下意识的就想走,夫唱妇随,五郎去哪,她就跟到哪,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在一起,可是冷静下来一想,五郎对朝廷忠心耿耿,未必同意岳诚的挽留,而且临走之前答应过她,一定会回来。
想到这里,张红霜微微摇头:“五郎不会当反贼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一定会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他!”
岳诚摇着纸扇,眺望湛蓝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勉强她,抱拳一礼,便匆匆而去,跟随在他身后的四个门神也很快消失在庭院里。
果然没多久,府衙的公差就搜查上门了,碍于这是刑部尚书的宅邸,没有大肆搜查,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家和反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点不搜也不可能,便在家丁的陪同下,把府上的几个紧要位置搜查了一番。
没有任何收获,旋即离去。
张红霜坐在回廊下面松了口气,摩挲着那份厚重的礼物,紧接着愁云涌上心头,五郎啊五郎,你们兄弟二人一个造反,一个平叛,却又兄弟情深,以后如何是好啊。
……
城门封锁,大肆搜捕了三天,一无所获,赵构大概很纳闷,宗家的犯人十几个,怎么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了,其实他们早就不在建康了。
送了礼物之后,岳诚就用不空的空间佛,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人放进去,在不空的带领下离开了建康,出城雇佣三辆马车,徐徐北上。
岳诚一直都没有露面,马车里众人只知道自己获救了,具体谁救的,却不知道。
宗泽在水牢里得了疟疾,经过太医的治疗,暂时挽回了性命,病情始终没有好转,此时躺在铺满稻草的马车里,兀自沉睡,身边是妻子宗杨氏和女儿宗九娘,其余亲属在后面的马车上。
宗杨氏用汗巾擦拭宗泽的额头,微微叹息,担心丈夫熬不过这趟艰难的旅程,宗九娘安慰道:“母亲勿忧,爹爹经历了那么多,全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行的。”
宗杨氏叹道:“你爹总也不听劝,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不想回京师,他非要给陛下一封封的写信,催促陛下回去,这不惹恼了陛下吗,唉,有此一难,也在情理之中。”
宗九娘反驳道:“母亲这话不对,爹爹是为了大宋的未来着想,才让陛下回京师坐镇,陛下鼠目寸光,连这点远见都没有,只能说辜负了爹爹一片好心,怎么能责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