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座山寨,先后三拨人进去攻打,都没成功,居然还搭进去一个千夫长,简直是相州军的奇耻大辱,张宪看不下去了,直接跪在地上请罪:“不必再让他们攻打了,卑职练兵不力,甘愿受罚。”
岳诚笑着回道:“责任不在你,快起来吧。”
张宪满怀愧疚:“三郎不必照顾我的颜面,诸葛二王和米脂雪为了这支兵马付出了那么多,钱粮马匹,兵戈甲胄,有多少给多少,本想打造成相州的王牌之师,结果连个小小的山寨都打不下来,传出去还不丢死人,干脆拉回去吧,别让他们去前线了,另外从大名府的红巾军里面抽调兵马。”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他们只是缺乏经验。”看了半天戏,也该活动活动了,岳诚合上纸扇,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把刚才攻打山寨的残兵聚集到一起,说道:“接下来我领兵,你们跟着我再去一趟。”
“万万不可!”
相州军简直是一群草包,何必再让他们丢人现眼呢,而且这次让岳诚亲自带兵,说不定会把他赔进去,张宪岂能同意,坚持不让他去,非要去的话,也是自己去。
岳诚拍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其余人跟我上山!”
张宪无法改变岳诚的决定,无奈的叹了口气,私下里叮嘱陈福和蒋群,仗打的怎么样不重要,一定要保护岳诚的安全,他若是死在这里,你们谁都别想活。
随后这支打了败仗的残兵跟着岳诚上山了,王喆的山寨盘踞在半山腰的山坡上,背面连成一片,直达山顶,山顶上建造了了望塔,凡是进山的敌人,谁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敌暗我明,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种下寨的方式也有弊端,比如三国时期陆逊火烧连营,烧的就是这种山寨,岳诚参考古代战例,稍一思索,便有个主意,他从士卒里面抽调五百人,用藤蔓和树叶伪装自己,匍匐前进,绕过敌人的山寨,一路上采摘藤蔓,在仿山北坡集合。
陈福和蒋群不理解他的用意,他也没多说,交代了具体做法,挥挥手,剩下的一千人跟随他继续前进,从正面迎击王喆。
随着距离的拉近,整座山寨的全貌也渐渐映入眼帘,山寨沿着山坡往上蔓延,直到山顶,山顶果然有了望塔,对他们的动向一清二楚,岳诚收回视线,站在山寨门口朗声道:“我是王贵他爹,让王喆出来见我!”
寨子里的山贼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休要胡扯,王贵哪来这么年轻的爹?”山贼隔着篱笆喊话。
他继续胡扯:“老夫驻颜有术,虽然年过六旬了,还曰的动你浑家,不信把你浑家叫出来,我当众给你表演一个,顺便再送你个宝贝儿子当谢礼。”
那山贼恼了,跳到门楼上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伙饭桶也是你叫来的吧,识相的速速通报姓名,否则别怪我王某刀剑无眼。”
“哈,原来你就是王喆。”
岳诚上下打量,那人身材干瘦,颧骨突出,脸色蜡黄,眉眼细长,像个成了精的黄鼠狼,跟浓眉大眼的王贵没有半分相像,肯定不是王贵的堂兄,十有八九是打着王贵的幌子,在这里作恶。
又听那王喆说:“不错,我就是王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