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无疆是他手里的王牌,拿着这张王牌,他才敢跟粘罕叫板,南下作战也才有底气,若是刑无疆死了,宗亲和粘罕之间的斗争立刻就会发生逆转。
他不能死。
兄弟俩都很紧张,完颜昌按住他的臂膀,来回摇晃,没有任何反应,抬头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郎中!”
随军的郎中赶来一看,这已经死透了呀。
完颜昌怒道:“不可能,刚才还在吃饭,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何突然死了?”
郎中讷讷道:“这个……小的也不明白,感觉死的很离奇,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五脏六腑也没有破损的征兆,就像寿终正寝,时候到了,自然就去世了。”
“可他正当壮年。”
“无法解释,请恕小的本领浅薄,看不明白死因,或许可以先把尸体存放起来,看看情况。”
只能这样了。
晚宴不欢而散,完颜昌命令属下把刑无疆的尸体抬到阴凉的地窖,时值腊月隆冬,倒也不担心会腐烂,另一边,完颜勖领兵去查探敌情,果然是王贵来了,领着一万兵马驻扎在十里之外的杏林坡。
由于突生变故,他们没有贸然攻击王贵,做好了防御措施,回营商量对策。
几天过去,一件奇怪的事情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刑无疆看上去死了,尸体却还有一点温热,也不腐烂,就像是植物人,可又没有呼吸,种种症状都跟郎中的经验对不上号,谁也说不清楚原因,总之,依靠刑无疆打江山的策略,实行不下去了,他们必须另想办法,不然粘罕有理由侵吞他们的兵马。
兄弟俩商量了很久,为了保住兵马,他们决定按兵不动,同时隐瞒刑无疆病入膏肓的事情。
陡然而生的变故,给了岳诚可趁之机,翌日清晨,他照例扮作商贾,跟完颜兄弟告别,然后驱车返回,到了十里之外的杏林坡,卸去伪装,跟大部队汇合。
王贵已经在杏林坡等了很久,他要是再不回来,就只能打过去了,见面之后忙问什么情况,岳诚送他个白眼:“你已经暴露了知道吗,三天前完颜昌就知道了你的行踪。”
王贵愕然:“不会吧,我们隐藏的很好啊,每天都有斥候巡逻,生火造饭只在夜间,吃完就埋了土灶,一丝痕迹不露,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
从哪得来的消息岳诚也不知道,总之暴露是事实,亲耳听见的总不会错,兴许金人的斥候追踪技术更高明一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岳诚收回了卡牌,刑无疆变成一具僵尸,折断了兴国军的两条胳膊,现在的兴国军,徒有其名,已经无法跟粘罕的兵马相比,如果南下,经历过几次战斗之后,必定会被吞掉,完颜昌不敢这么做,采取了按兵不动的策略。
王贵没听懂什么意思,问道:“所以呢?”
岳诚淡淡一笑:“所以这五万兵马等同于没有,金国可用的兵力,是粘罕手下的十万铁骑。”
“刑无疆你搞定了?”
“嗯。”
王贵喜道:“可以啊,你是怎么搞定的,别告诉我你把他打残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