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耶律马五不能做主,他毕竟是个降将,来自大辽,并非金国人,如果今天他做主,让士卒扔石头砸死了八大部族的妇孺,来日有人告他一状,不一定会有人替他说话。
于是他回头看向完颜娄室:“国相,国相!”
完颜娄室煞白的脸色有些呆滞,听见喊声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显然还没有拿定主意,可是城下的妇孺已经被驱赶到了城门口,城门彻底破坏,走都能走进去,等她们走进去,混在其中的相州铁骑也就进城了。
万分危急的时刻,岂能发呆,耶律马五急吼吼的说道:“国相早做决定,不然上京告破矣!”
“……”
这一声吼,把完颜娄室的脑子吼清醒了,当即下令道:“继续投掷滚石檑木,不要管她们,她们被俘的一刻就已经死了,城内万千百姓还有活路!”
城头的金兵听见命令,立刻搬起滚石檑木,朝下面狂扔,下面是慌乱的人群,对此毫无抵挡之力,霎时间血肉飞溅,惨叫哭嚎声漫天遍地,被击中的妇孺,全被砸成了一滩烂泥,其余人受困于绳索的束缚,无法逃脱,在旁边哭喊,景象惨不忍睹。
但是他们成功的逼退了相州铁骑,石块和檑木挡住城门通道,骑兵无法通行,不得不撤退。
望着下面堆叠如山的同族尸体,完颜娄室的后背微微发凉,他瞥了眼身旁的将士,沉着脸说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但有一人泄露,满门抄斩!”
诛杀同族的罪名,也只有身为国相的完颜娄室能够承担,可他也害怕,因为八大部族的妇孺,有不少都是金国将士的家人,将士在外作战,亲人却死在上京城下,岂能接受的了?
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没人知道,免得将来被人秋后算账。
正当完颜娄室为此事忧虑的时候,士卒来报:“不好了国相大人……”
完颜娄室大怒:“又有什么事?”
那士卒战战兢兢的指向东面的京华门,结结巴巴的说:“刚才混战之时,岳三郎率领一支两千人的骑兵绕到京华门,用同样的方法炸开了城门,已经进城了!”
“你说什么?”
“为何没听到响声?”
完颜娄室和耶律马五都是满脸的震惊,听了士卒的解释才知道,刚才城下一片混乱,哭喊声盖住了几里地之外的爆炸声,岳诚趁此机会,带走一部分兵马,用土雷炸开了京华门。
原来他的目标不是南城门。
完颜娄室和耶律马五以为他带来这么多妇孺,是为了让妇孺开道,其实不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么做,俘虏的妇孺只是个幌子,用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标是京华门。
耶律马五一拳砸在女墙上,恨声道:“好狡猾的贼子,国相,咱们都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