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要是说没有,轮不到去见岳三郎,就被兀术砍死了,他连忙点头:“办法自然是有的,就看二位能不能放下身段了。”
“此言何意?”
秦桧拍拍身上的泥土,上前耳语几句,两人同时变色:“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赵构这鸟厮,为了给岳三郎交差,恨不得在建康府挖地三尺,把你我抓起来,我连家当仆人都扔了个干净,白天都不敢露面,你说还能怎么办?”
兀术和粘罕沉思片刻同意了。
等到鸡鸣时分,他们找到四方馆的伙夫,塞了两枚银锭,让他把囤积在厨房后面的泔水桶多加一个,泔水分成两半,另外加水倒满,分别让兀术和粘罕钻进去。
泔水桶肮脏不堪,都是吃剩下的残渣剩饭,两人受不了这味儿,站在旁边直皱眉头,秦桧指指即将大亮的天色:“要不你们跟我换换,去钻粪车。”
直娘贼,那才要命呢,还是泔水桶好一点,两人捏住鼻子,连忙跳进去。
收了银锭的伙夫盖上盖子,用马车将泔水桶运出去,人不可能一直在里面憋气,没有装满,留了点呼吸的空隙,路过城门口,侍卫忍着恶臭检查,打开盖子看了眼,就扇着鼻子放行了。
粘罕和兀术在下面憋气,过了城门二里地,才敢露头,兀术在下面憋的恶心头疼,刚露头就吐了,吐到泔水桶里,飘到自己身上,那味儿更冲了,差点把他熏晕。
与此同时,王汝南和王曦换了衣服,扮作一对贩马粪的小夫妻,赶着另一辆车出城,秦桧钻进粪堆里,噙着一支草管子,草管子下面有个小孔,直通马车底部,免得被马粪闷死。
刚才粘罕和兀术走的是南华门,他们走的是永定门,永定门的搜查更加严格,最近得到皇帝器重的皇城司主事包打听,在这里带队盘查,来往行人一律脱帽看脸,和画像比对。
遇见相像的,还要往脸上揉搓,看他们是否易容。
所有的马车牛车小轿,都要清空了人,让侍卫检查。
永定门外面排起了长龙,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等一边抱怨,王汝南和王曦看到这景象,均是暗暗叫苦,悄声道:“这么严格,早知道从南华门过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去往城门的马车单独排成两列纵队,他们的粪车卡在中间,调头都不好调,旁边还有巡逻的侍卫维持秩序,警惕的来回打量,谁敢妄动,必定要提前盘查,算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两人回头看看车上的马粪,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担心秦桧被马粪憋死。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他们了。
王曦牵着马,王汝南坐在马车前沿,两人都是脏兮兮的,浑身带着臭气,王曦故意往侍卫身上蹭,那侍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摆摆手骂道:“滚滚滚,老子刚换的袄子,都特么让你弄脏了,回家怎么跟浑家交代。”
旁边侍卫哈哈大笑,王曦一边赔笑一边驱赶马车,火速出城,这时,站在石头上掌控全局的包打听,忽然看见了他们,连忙喝道:“那辆粪车停下!”
侍卫立刻把他们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