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碗筷的碧落,噗嗤笑出了声:“看一眼就把吃过的饭菜吐了,画上女子很丑吗,莫非脸上生疮,嘴角流脓?”
她把画像抢过去一看,顿时瞪圆了美眸。
两人脸色都有些奇怪,宗九娘打量着他们,把画像也抢过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不禁惊呼出声:“碧落,这是你吧?”
碧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跑到大理寺通缉的画像上,完全没有道理啊小姐,肯定弄错了。”
宗九娘也是这么想,可是三人的视线重新回到画像上,越看越像,旋即把画像收起来,直奔大理寺,可巧,郑月娥正在堂审茶庄掌柜一家,两旁站满了皂衣公差,手按杀威棒,杀威棒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中间跪了一地人,据说都是茶庄掌柜的家人,此起彼伏的喊冤。
砰。
郑月娥猛拍惊堂木,大喝肃静,抬头瞥了眼刚刚进来的岳诚三人,道:“来的好,画像可曾看过?”说这话的同时,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碧落。
看来她已经知道画像里的人跟宗家的丫鬟相像。
岳诚点点头,拽着碧落走上公堂。
来的路上碧落有说有笑,浑然不当回事,等到了大理寺一看,宰相郑月娥亲自审理,三法司陪同在侧,主审陪审加在一起共有八人,明镜高悬的公堂下,坐满了官员,比下面的犯人还多,不禁把碧落吓住了,岳诚拽着她往前走,她瑟缩着往后退,回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宗九娘,宗九娘一脸担忧,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这案子闹大了,惊动了这么多人,恐怕岳诚出马也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郑月娥把主审官的位置让出来,请岳诚落座,岳诚摆摆手,径自去一边站着,示意他们继续,郑月娥甚少虚礼,便坐下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碧落嗫嚅着回道:“奴,奴婢碧落,宗家小丫鬟。”
“画师何在?”
这个年代已经有犯罪侧写了,按照证人描述,画出嫌疑人画像,侧写师,或者说画师,也在衙门里当差,平时从事文书工作,需要侧写就把他叫来,大名府的侧写师是个名叫蔡俍的年轻后生,穿一身朴素的青衫,早就站在堂下等着了。
郑月娥问蔡俍:“画是你所作,本相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可曾见过这个丫鬟?”
蔡俍低头抱拳:“不曾见过,小的东平府人氏,杨再兴将军打下东平府之后,手下缺人,小的曾在捕快身边当差,自告奋勇在杨将军那里谋个了差事,之后追随杨将军来了大名府,和这里的富贵人家没有任何来往,对此小的可以指天发誓。”
“很好,那么你的画作是依照茶庄掌柜描述,画出来的了?”
“不错。”
“退下吧,茶庄掌柜何在?”
自从岳诚公布了黑茶饼子的严重性,郑月娥将此案列为大名府第一要案,官差去东市拿人,当场就把他的茶庄封了,全家老少一个不落,全抓到了衙门里。
这掌柜的简直急死了,听见传唤,忙不迭的上前作揖:“小的知道相公大人想问什么,小的认识她,这丫头就是那天卖给我黑茶饼子的人,决计错不了!”
“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