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的闺蜜,还真应了那句“居移气,养移体”的话,气质、神态什么的都和以前有了不小的变化。
这种古典园林式的深宅大院,配合着她天生带点野性感的眉目五官,活脱脱就是大户人家刁蛮姨太太的模板啊。
人生的际遇千般万种,唯独像她这样初入社会就走到绝大多数人所渴望的巅峰,一生中几乎不会再有什么烦恼的,那才叫真正命好吧。
只是这样的生活自己怕是过不上了,心里那点“老公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的执念,就已经把前路堵住了九成还多。
剩下的靠自己努力,同样没什么希望。世界上最厉害的律师,又有几个能买得起这个级别的豪宅呢。
靠老公,快算了。但凡能买起这种宅子,哪个不是风流债一堆,从年少轻狂开始,花花到走不动路。
两人回到一楼主厅,程茜的目光再次被当中那只灰白色中夹杂着暗红色、灰褐色、绿色、土红色和少量黑色,花里胡哨的大鼎给吸引。问道:“雨桐,那个鼎是什么材质,看起来花花绿绿的,有什么来头吗?”
杨雨桐瞟了一眼白玉鼎:“那个啊,是白玉的,具体哪种玉我不太了解,好像是什么战国时候的东西。我听大明说,那上面的斑痕叫做‘沁色’,就是埋在地下太久吸收别的东西被染色了。我也不太能欣赏,但是这个东西好像很贵,他还说可以当镇宅之宝。”
“镇宅之宝,还是战国的文物,很值钱吗?”程茜的兴趣被吊起来,如果是普通值钱东西,放在这种宅子里就没所谓了,可这是被钟小明都要称之为宝的啊。
然而,回答她的是杨雨桐一句毫无主观意愿的无形装逼:“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大明对这些东西从来不论钱。而且我也不懂这些,再值钱也就是个玩意儿,摆着好看就行了。”
程茜装作咽下一口没有吐出来的老血,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是不是傻,都镇宅之宝了还不了解一下,如果有一天这家里来客人了,人家问你,你也这么说吗?雨桐,真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跟你的长相匹配起来啊,愁死我了。算了,不和你说,我来帮你问问,这东西能拍照给人看吧?”
被她这么一顿说,杨雨桐还真生出点想了解一下的心思,总不能自己住在这家里却啥都不了解啊。点点头道:“你拍吧,不过别提在哪。”
“行了,干我们这行的,比你更知道保密。”程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就开始给地上的大鼎拍照,连楼上那只白玉香炉也没落下,然后估摸个大概尺寸,发给一个曾经合作过懂收藏的客户。
过了一会儿,两人正聊着呢,消息回来了:没有实物,不好直观判断。但如果确为真品,前者乃极为少见的战国大型器,沁色斑斓,纹饰锦簇,玉色通透晶莹,内有铭文,价值不会低于八千万,拍卖的话上亿也有可能;后者玉质滑润,工艺精湛,带有典型的乾隆时期风格,当属官造白玉香炉精品,价值应该不会低于三千万。小程,你这个朋友不一般啊,好好相处吧,是那种关键时候能够用得上的。
看完这段回复,程茜只是默默地回了一个“谢谢”,就陷入大脑严重紊乱的复杂情绪之中。家里摆个装饰品,都要动辄几千万,原来努力的作用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胡思乱想片刻,又反应过来,抓着杨雨桐的手,指指不远处的白玉香炉:“雨桐,你也太大意了吧,那东西据说得三千万,你就真的拿来燃香了啊?”
“我不知道啊,大明喜欢捣鼓那些东西。”揪出罪魁祸首后,无形装逼之言再次出口:“不过也没什么吧,香炉不就是拿来燃香的吗?”
“呃……”程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如果对面不是自己的好闺蜜,真想送她十万只羊驼啊,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