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人带走。
眼看着双方又要报警,白毛都要被吓死了,“两位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麻烦警察OK?”
行,那就冷静处理。
季时今还算风度地把手松开,他已经过了桑泊与这种冲动、不计后果的年纪,和他这样扯皮只会低自己的格调。
他强压住烦躁用力整理领带,目光凝注对方,“这是我季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桑泊与把林霄推到身后,高瘦的身影护在他身前,少年的嗓音带着独特的刀锋凌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他男朋友。”
季时今的脸色瞬间沉到谷底,他本来想好好跟他说话,结果这个人根本不讲武德。
“男朋友?谁承认的?”双手伸进裤兜,季时今嘲弄地看着他,“林霄,你确定他是你男朋友?”
林霄被吓傻了,虽然觉得不妥,但他还是本能地偏向桑泊与,“是、是啊。”
说完身体下意识地缩在桑泊与身后,还抓住对方的手,那种亲昵程度,绝对不是普通的朋友。
上次问他,他还说只是队友。
现在就变成了男朋友?
季时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掩饰的地步,他紧拧着眉峰,看着林霄对那个人的依赖,想到他们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如情侣一般亲昵,沉着冷静的气息都开始变得不顺。
他家的金丝雀连他自己舍不得碰,一心等着他成年,想找个好时机再和他摊牌,结果他飞出去被外面的狗叼走了。
季时今的眼皮又在不受控制的跳动,他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毁灭欲。
深吸一口烟,竟然有种刺痛蔓延。他忽略掉刺痛的来源,将“它们”统称为地位被挑衅。
是的,他现在的愤怒一定是因为地位被挑衅了。林霄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喜欢外人来惦记他,也不许他生出离开的心思。
他两口抽掉一根烟,扔在脚下碾碎,“林霄,你还小,不知道外面的险恶。你才认识他多久就敢和他交往?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全都被他带坏了……”
林霄现在的样子确实和桑泊与很像,两个人都挂着黑眼圈,没睡醒的样子。
但是那又怎样?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林霄伸出脑袋,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已经成年了,有选择的权力,我不跟你回去。”
一个成年人,他铁了心不回去,好像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毕竟他不是真的金丝雀,不可能真的找个铁笼子就把他关起来。
这个认知让季时今非常暴躁,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发疯的公牛,掏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马上把安保叫来,这里有人私闯民宅!”
白毛懵了,“我靠,你把事情闹这么大?”
看到季时今已经开始发疯,桑泊与察觉到不妙,立马就要带林霄走。
季时今不允许他这么做,即将害怕失去林霄的恐惧让他再次爆了粗口:“你TM的想吃官司是不是?把人给我放开!”
他冲过去抓住林霄的手臂,想把他拽回来,桑泊与反手将他推开,两人互相揪住衣领,差一点就打起来。
“法治社会,大家冷静!”白毛夹在中间当和事佬:“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打起来对谁都不好!”
季时今总算冷静了一刻,但是他的胃病也被气到发作,一阵一阵的绞痛让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差点疼得倒地。
桑泊与趁着这个空挡,拉着林霄就开跑。
林霄跑到一半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最后的眼神也没有对他的担心,就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毫不留情地收回,消失在拐角处。
季时今捂住自己的胃。
疼到头脑发晕。
眼看着林霄已经跑得没影,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吩咐管家:“给我准备车。”
事情闹得现在已经有点收不了场,白毛劝着季时今:“我以为是什么事,不就是你家小孩要打电竞,你不同意吗?听我说,这行业我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人家行业发展现在可好了,很有前途的……”
季时今都要疼死了,这人还在跟他说屁话,忍不住骂他:“你TM有毛病啊?这是打电竞的问题吗?”
这是他养的鸟要跟别人飞走了,以后还捉得回来?
旁边的白毛被他吓到了,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道:“老季,你可别告诉我你对那小孩有意思?你现在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家长啊!你不觉得你关注的点很奇怪吗?”
不像……家长吗?
季时今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