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P>

鬼卿狂笑起来，似疯魔一般。</P>

“我记不清我娘的面容，可我怎么会记不清！在得到绝灵种后，我对我娘的记忆越来越模糊！”</P>

“是你！”鬼卿用力抬手，愤然指着天空上的血痕，“是你操控了我的命运！”</P>

“不。”他忽然又用力摇头，“这不是你操控，而是命运操控！”</P>

“不，这也不是命运，不是！”</P>

“哈哈哈哈哈哈！”</P>

他躺在地上打滚，发出阵阵狂笑，时而将头埋在泥土里痛哭，仿佛真的疯了一般。</P>

就在此时，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泽儿，答案就在你手中。”</P>

也许是李婉，也许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声音。</P>

他分不清，也不重要了。</P>

他终于冷静下来，坐在泥土里，面容苦涩到极点。</P>

“原来，是这样么……”</P>

“命运束缚我，让我失去娘亲。只要这份束缚还在，我就会因为自己的执念遇到相似的人和事。”</P>

“我如此，靖仇也如此。我若不杀柳义之父，柳义也许就不会和许灵韵成婚，就不会有靖仇。”</P>

“而靖仇因我推动出生，所以拥有和我相似的命运。父亲对他不好，母亲却对他极好。”</P>

“一个人的是命运，而所有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用命运来称呼了。”</P>

他猛然抬起头，以笃定的眼神望着天空。</P>

“不是命运，而是因果轮回，对吗？只要无法打破，我会永生永世陷入这个轮回无法跳脱出来。现实如此，梦里也如此，对吗？”</P>

“因果轮回，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圈，超越时间的圈。所以我才能在时间之后，影响时间之前。让大师兄梦到我，让娘亲当初在坟前对我的启示发生。这个圈束缚住了我，这才是那打不破的命运！因果循环，轮回不止！”</P>

鬼卿从泥土里缓缓起身，身上散出一股凌驾于命运之上的力量，也是跳出因果轮回的力量。</P>

与此同时，绝灵种竟从他眉心飞出，身上五道明亮的凹槽与天空五道深沉血痕遥相呼应。</P>

“原来你说的逆天改命的机会，从这一刻才开始啊！”</P>

“诸鬼座上卿，不堕轮回！”</P>

“今日我一梦便是轮回，而我已在轮回之上！”</P>

“我之命，在我不在天！”</P>

“散！”</P>

似言出法随一般，似乎他身上那股超越轮回的力量指引他说出这些话，天空之上的九道血痕立刻散去，仿佛从未存在过。</P>

命运的枷锁，彻底碎裂！</P>

鬼卿大笑过后，跪在棺材前。</P>

那不腐的尸首上，已经不是李婉的面容，而是真正的娘亲。</P>

曾经模糊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她眼中。</P>

“娘，能见您一面，我无憾了。”</P>

“自此，可臻圆满！”</P>

那股命运的力量被打破，保护娘亲尸首的力量也同时消散，尸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直至成为一具白骨。</P>

他没有焦急与不甘，只是以温和的眼神望着，将娘亲的面容彻底烙印在灵魂里，永不消散。</P>

随后，他将一切归于原状，摘下手腕上的铜钱。</P>

“梦与现实交汇在何处，我说了算。”</P>

与此同时，现实中那枚驳锈铜钱，穿透梦与现实的壁障，出现在他手里。</P>

轮回之力源源不断涌入驳锈铜钱中，承载了他对轮回的所有感悟。</P>

梦里的铜钱消散，只剩那枚驳锈铜钱。</P>

小小的一枚铜钱，成为了梦与现实交汇的节点，也是他既定的节点。</P>

因为，这是娘唯一留给他的东西。</P>

他将驳锈铜钱埋在娘亲坟墓旁边，轻轻抚摸着娘亲的墓碑，随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P>

“一梦轮回，都在这里了。娘，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