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过去？”</P>

书生在书房外面逛了逛，发现这是他十年前的家。</P>

他亲手栽的树还是幼年期。</P>

一棵枣树没长大，另外一棵枣树也没长大。</P>

“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异境为什么会回溯今天？”</P>

站在小枣树面前的道士百思不得其解。</P>

如果说突破异境是练心，他过去的遗憾也是有的。</P>

可异境并没有回溯他的遗憾，只回溯了一个普通的夏日午后。</P>

“你又把先生气跑了。”</P>

拄着拐棍的老者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怒气。</P>

书生回身耸了耸肩膀：“爷爷，她没有什么能教我的。”</P>

砰砰砰——</P>

老者手中的拐棍重重敲击着地面。</P>

“胡闹！”</P>

“我之前和你说了多少次，读书不能用能力。”</P>

书生反驳说：“能力可以让我读更多的书，为何不用？”</P>

老者皱眉：“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请那么多先生，让你读那么多书吗？”</P>

书生想了想：“书中自有黄金屋？”</P>

老者沉声道：“言出法随的代价是气血，甚至是生命。”</P>

“你要学会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能力效果。”</P>

“书读万卷，了解古今过去，天文地理，万事万物……这些能够让你的言有更多选择，更多限制。”</P>

一个肚里空空的人，和一个博览群书的人，使用言出法随的效果自然是不同的。</P>

前者只会说我想要一个好看的女人。</P>

而后者会在这个词前加上更多的修饰。</P>

同样的代价，后者却“法”出最完美的结果。</P>

道士不解：“所以我用能力来读更多的书也没什么问题。”</P>

他双手负于身后：“天下之人，已经无人有资格再做我的先生。”</P>

书生只需要一句话，便可抵其他人寒窗苦读十年。</P>

老者摇头：“提升能力只是目的之一，我更想让你在读书的过程中洗涤内心。”</P>

他抬起拐棍在孙儿胸口点了点：“你这里已经出问题了。”</P>

书生扬了扬眉毛。</P>

我出没出问题自己能不知道？</P>

再说真有问题的话，他一句话就可以搞定。</P>

书生记得现实中的这一天他和爷爷也有一次类似的谈话。</P>

不过当时不欢而散，书生直接离家出走，三年后才回家。</P>

既是异境中，书生不想和爷爷闹的这么僵。</P>

“我会注意的。”</P>

书生打算再往远处走走，看看异境到底在搞什么。</P>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这可不像他孙儿平时的表现。</P>

“你大哥几天前给你联系了一位新先生，他今天恰巧来了，不如去见见。”</P>

书生若有所思，难道关键在这个先生身上？</P>

现实中的他离家出走，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位先生的。</P>

“也罢，见过后你们也能死了给我继续找先生的心。”</P>

老者笑了笑：“这位先生很特别，他在后园凉亭等你。”</P>

书生独自来到后园，在凉亭下看到了个衣着普通，脸上戴着雪豹面具的男人。</P>

这是什么鬼装扮？</P>

书生皱了皱眉，在雪豹男对面坐下：“你是我大哥新请来的先生？”</P>

雪豹男沉默不语，而是看着面前棋盘上的残局。</P>

书生见状来了兴趣，落下一黑子。</P>

雪豹男紧随其后，落下白子。</P>

两人沉默不语，十分有默契地依次落子。</P>

书生对男人有些刮目相看，对方竟能完全跟得上他的节奏。</P>

大约十手过后，雪豹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我赢了。”</P>

书生看着面前的棋盘，匪夷所思：“你哪儿赢了？”</P>

雪豹男用手指着连成一线的五颗白子道：“这么明显的五子连珠你都看不出来？”</P>

“你大哥竟还和我说你是什么天才，我才只用了半成的功力你都赢不了。”</P>

书生闻言差点栽下椅子，我和你下围棋，你跟我下五子棋是吧？</P>

这就是大哥和爷爷找来的先生？</P>

书生觉得他们大的是疯掉了，病急乱投医。</P>

书生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在这个精神病身上继续浪费宝贵的时间。</P>

雪豹开口道：“你很不服？我们可以再来一局。”</P>

书生头也没回。</P>

雪豹继续道：“我听你大哥说你读了很多书，巧了，我也喜欢读书，不如我们切磋切磋？”</P>

“你赢了，我会说服你大哥和你爷爷不再给你找先生。”</P>

书生脚下一顿：“你赢了让我做你学生？”</P>

对方摇了摇头：“你不配。”</P>

“你输了，就大喊三声，没有能力我就是一个废物。”</P>

书生重新坐下：“我大哥倒是跟你说了不少，能力这种事情都跟你讲。”</P>

雪豹不以为然：“言出法随而已。”</P>

书生脸一沉，这么吊的能力只是而已？</P>

“那你呢？你有什么能力？”</P>

雪豹想了想：“能力的话……生而知之，过目不忘算不算？”</P>

书生闻言一声嗤笑。</P>

天下岂有生而知之者？</P>

不过江湖骗子罢了。</P>

书生决定要狠狠撕下对方的伪装。</P>

碰到我，算你踢到铁板。</P>

书生：“你想什么切磋？”</P>

雪豹：“简单，你问我答，我问你答。”</P>

“你过去看过的所有书中内容，都可向我提问。”</P>

“看看到底是我这个先生懂得多，还是你懂得多。”</P>

“我即是先生，便由你先问，我答。”</P>

书生嘴角上扬：“武者七百二十个穴位，名称，具体位置，功能。”</P>

除了专门的武医外，其他武者不会注重这些。</P>

你不是说你过目不忘？</P>

来，请开始你的表演。</P>

雪豹侃侃而谈：“中脘穴，脐中上四寸……”</P>

十余分钟后，雪豹喝了口水：“可有错误？”</P>

书生点头：“无误。”</P>

“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是武医？”</P>

对方摇摇头：“一介闲散游士。”</P>

啪——</P>

雪豹手腕一翻，将一张纸拍在棋盘：“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限时三分钟。”</P>

书生拿起纸一看，上面写着《泛大陆第十七届数学奥林匹克竞赛》。</P>

他又看向最后一道题，这是到底数学还是英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