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午休的应在州,对即将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毫不知情,自从昨晚边云落跟他说不走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中。
这次,婚礼的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而且他需要趁着小娇妻不在的时候,把家里那个定时炸弹给拆除了,不管这个“白月光”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后在他的世界里都只能是“死的”。
“少爷怎么中午突然回来了。”见应在州突然回家的管家,关心地问了句。
像是干坏事被拆穿般的应在州,心虚地咳嗽了两声,正气凛然地看着管家,心虚地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有重要文件落在家了,因为很重要,所以能由我亲自回来取。”
应在州还特意咬重了“重要文件”四个字,生怕管家问他为什么不差人送过去。
“好的少爷。”管家欠身表示了解。
然后眼看着应在州坐着电梯去了三楼……
管家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擦了擦,他年纪大了眼睛也花,脑子也不好使了。
就全当不知道三楼根本就没有书房吧。
应在州鬼鬼祟祟地走到了那间藏满了有关“白月光”的物件的房间,用指纹将其打开,进去后又谨慎地落上了锁。
每次看到面前的场景应在州都会感觉到震惊,其实按照柯世恩的说法,他的龙族血脉觉醒后,之前组织对他产生的生理上以及精神上的负面影响,都应该消失了才对,为什么他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关于这个白月光的事呢?
应在州看着屋中的照片物品还有日记本……乱七八糟的东西,眉头紧锁。
其实非要说没有感觉也不是,他似乎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
算了,管这人是谁!
应在州从角落里拉出来个大纸箱,今天这些东西就要魂归垃圾场。
于是应在州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地把屋里的东西往纸箱里面划拉。
“嗯?”应在州突然看到张很显眼的红纸,之前他把这些东西移过来时,似乎并没有看到这张纸。
抱着好奇的形态,应在州打开了这张纸,上面写着行“还想不起来?傻了?”
“什么东西?”应在州表情嫌弃,随手把红纸扔进了纸箱里,他都要怀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这屋里的照片还有日记本,件件但凡是有字的物品上,留下的都是他的笔迹,就连刚才那张红纸上也一样。
但是肉麻兮兮的表达他对那个“白月光”的爱意也就算了,刚才那张是算哪门子事?莫名感觉自己被骂了的应在州,气冲冲的继续收拾东西。
这时,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应在州略显不耐烦地掏出手机。
又是姜展,这个间谍在组织倒台后越来越喜欢联系他了,好不容易安静几天,怎么又找他,真是令人厌烦。
本想直接无视的应在州余光扫到纸箱中的那张红纸,算了反正都是生气,看一眼好了,然后应在州就看到了姜展拜托他去捞手机的消息。
用的借口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但是应在州越过了姜展新发来的消息,目光锁定在了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上,“边老师,竞赛”几个字映入眼帘让应在州想忽略也不行。
梁敏几人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前阵子回家时路过的酒店招牌,也莫名的浮现在应在州眼前,应在州的大脑陷入混乱。
边师兄、白月光、老师……这都是什么东西?
应在州身形摇晃,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撑着桌子这才没让自己摔倒。
他难受地垂头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痛苦,那张红纸映入眼帘。
什么龙王,什么杀手,还有隐疾?真是蠢死了,应在州全都想起来了,但他现在只想把脑子坏了的自己直接送入土。
应在州连忙把纸箱里堆起来的东西小心地拿出来,拍拍上面细微的灰尘,宝贝地放回原位。
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之后应该怎么办?
那天被母亲逮回家检查时,他趁着自己短暂清醒的那段时间,尽量通过母亲安排了一番之后的事情,比如不管医生的诊断结果如何,都要让边云落配合他进行“治疗”。
这张纸也是他留下的,应在州看着上面刺眼的词,把红纸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的问题是,他当时完全没有预测到,现在的情况会这么离谱。
应在州表情一言难尽地撑着自己的额头,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肯定不能告诉边云落自己不但恢复了,而且也没有失忆。
他之前让母亲编出什么,可能会失忆但是会保留情感的离谱谎话,是为了在追到边云落后,好维持两人的关系,又不至于让自己的处境过于尴尬。
但现在问题就出在,他还没有把人追到手啊!
应在州气的直薅头发,怎么回事儿,脑子坏了之后他的智商真就大幅度下降了?这么久了连人都没追到手。
要是以前没见过面也就算了了,现在朝夕相处这么久,就鼓着每天犯傻了。
算了!应在州把被自己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往后顺顺,既然已经这么丢人了,那就干脆再装一阵子,把人追到手之后,该装失忆再装失忆。
下定决心的应在州站起身来,打算回公司,顺便在路上好好想想,他要怎么才能不暴露自己恢复了的事实。
没等应在州考虑出来一个合适的方案,就被突然响起的音乐吓了一跳:“哥有老婆她很爱我……”
应在州眉尾直跳,这是什么鬼,难听死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应在州指指前面的司机:“把音乐关了,什么品味,之前我不是说过开车的时候不要随便放歌吗?”
平白无故被教训了的司机,有苦不敢言,默默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应在州:“额应总,我没有放音乐,这是您的来电铃声。”
被提醒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干了什么的应在州,尴尬地干咳两声,掏出自己的电话,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应在州的手指往挂断的方向划去,又在即将挂断的时候,滑向反方向接通了。
“在州!应在州臭小子不许挂电话!”方韵暴跳如雷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应在州默默地把手机拿远了些。
差点忘了,如果他真的恢复了,以他近来恶劣的态度,还把老两口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的操作,恐怕是要被他妈爆锤一顿的。
方韵完全没给边云落说话的机会,机关枪般地说完了话:“绵绵被人绑架了你知不知道,边云落正在警局呢,你小子还在家干什么,赶紧给我过去,再敢说胡话,我今晚就直接去打爆你的狗头!”
方韵气得够呛,说完后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带着应博洲也往警局赶去。
儿子脑子还没好,虽然她是生气,但现在也没把握应在州真的会听她的话。
被方韵骂傻了的应在州,再三确认他的老母亲已经果断的把电话挂了之后,这才有空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方韵说了点什么。
绵绵被绑架了?边云落在警局?
“快掉头,去警察局!”出了这么大的事边云落怎么不联系他,这是想自己解决?
应在州担心的拨通了边云落的号码,但得到的全是占线的回复。
那边正在警车上的边云落和卓汉方斡旋着,因为手中有了人质,卓汉方的要求就更加无礼了。
“我也没那么多的事,不过是想让你把你弟弟送去好医院,找个好医生,顺便呢再给你弟弟看看房子。”边云落按照警方的要求开了免提,旁边的警员正在进行通话记录。
“对了,我听说你现在是在高中教书对吧,肯定有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给你弟弟介绍一个,身高不能太矮也不能太高,得是城市姑娘,这样才漂亮会打扮懂得讨好老公,但是不能太爱钱,要懂得补贴家用,家务什么的都要会做。”
卓汉方滔滔不绝地说着,边云落露出了反胃的表情。
警车也终于抵达了警局。
女警察更是恨不得直接把卓汉方臭骂一顿,就他儿子那个样子,老死恐怕都不会有一个姑娘能看上,哪里来着这么大脸居然敢说这种话,真是要把人大牙笑掉了。
“你绑架了绵绵?你当我傻吗,空口白牙我凭什么相信你,起码要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吧。”边云落假装还不知道情况,套着卓汉方的话,想确认绵绵的人身安全。
正坐在小餐馆的卓汉方满不在乎的将口中的牙签吐出去,看了眼被他单手锁在怀里的绵绵:“来宝贝儿孙子,你爸爸叫你呢。”
“爸爸?”绵绵看着自己被卓汉方弄得脏乎乎的小衣服,委屈巴巴的冲电话里叫了一声,“爸爸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