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我赶紧拿出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了,让周洪军陪着冯波在屋里,告诉他,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晚上很快就到来了,所有人包括我都很紧张,吃完饭,各自准备好。为了防备她进来,我让贶广能在院里放了一张桌子,准备好香烛,清水,一只黑公鸡,朱砂……让他拿来一些稻草,认真细心的扎个小稻草人……又让贶广能拿来一个婴儿贴身毛衫穿在稻草人身上,今晚有月亮,月色朦胧,这个稻草人,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诡异恐怖。
贶广能紧张死了,坐卧不安的,不停的看着门口。
不大会,响起婴儿啼哭声,我们更加紧张了,躲在暗处窥视着。一直寂静的夜里,门外忽然阴风阵阵,门被风吹的哗啦哗啦响。
“她……她来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贶广能吓的瑟瑟发抖,说话不利索了。
“别慌,门上贴了符咒,她进不来的,静观其变……”
我面上虽然淡然如水,可心里也有点慌了,虽然驱鬼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不是事,可这个女鬼也是个母鬼,也可以说是个厉鬼,可我不忍心伤害她。骨肉分离的滋味我深有体会,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对孩子的牵挂,虽然我没有得过母爱。
可接下来,把我们惊呆了,随着婴儿哭的越来越厉害,外面忽然响起凄厉瘆人的鬼哭,时而如泣如诉的,声音哀怨。时而凄厉瘆人,让人毛骨悚然,阴风阵阵,门哗啦哗啦响的更厉害了。
屋里陪着冯波的周洪军吓的躲在床下,大气不敢喘,快吓尿了。
本来盼望老婆出现,又害怕老婆出现,纠结不安的贶广能此时吓的肝胆欲裂,抖若筛糠,腿脚发软,呼吸急促,躲在我身后,快瘫了。
过了会,没了动静,贶广能瘫坐地上,擦擦汗。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门缝一看,惊呆了。外面的女鬼并没有走,她在外面徘徊不走,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竟然看到她惨白惨白的脸上有泪痕。
我的妈呀!都说鬼哭,只听声不见眼泪的,它们不会流泪,可她却流泪了,骨肉分离,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世上最痛苦,最无奈,最绝望,痛彻心扉的痛。
我心软了,真想冲过去,把门上的符咒撕了。可我还是控制住自己,人鬼殊途,那样会害了孩子的。而她,已经变成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害孩子,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母亲,孩子永远都是她的牵挂。
贶广能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趴在门缝一看,惊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张嘴刚要喊什么,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他瞪着眼睛,无奈的看着我。
“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说。
不大会,鬼忽然不见了,我长长出口气,转身回去,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婴儿哭声停了,不好!我冲进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那一幕又重现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女鬼安静的坐在炕沿,紧紧抱着婴儿喂奶……婴儿兴奋至极的手舞足蹈的,欢快的吸吮奶水……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这就是一幕温馨感人的一幕。随之而来的贶广能目睹此景,躲在我身后,无声的哭了,泪水喷涌而出。
我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我们俩就这样默默看着,没有惊动她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门上贴了符咒,她是怎么进来的了?
瞬间,心里塞满了感动,心酸,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