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桐妄图解释清楚这当中的因果,只是三言两语又如何能说得清楚?况且还有许多忌讳这个时候并不好多说什么,但她仍旧希望能够得到柳安的理解。</P>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能够想明白许多事情了,这个时候她不应该任由自己的性子去曲解去伤害她爹爹的亲人,她的师长。敞开心扉就是最大的坦诚,毕竟除去血脉与牵挂,她并没有什么是值得柳安所惦记的。</P>
柳安摸摸她的脑袋,神情有些诧异,但是更多的还是包容与理解。</P>
“好孩子,坚持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并没有错,也不需要感到为难。我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也信我的孩子会教养好他的孩子,从未觉得你有什么不好。”。</P>
其实不好也是有的,但是秦青桐这敏感的天性柳安更愿意将这些不好归咎于鲛人的天性所带来的恶劣影响。</P>
秦青桐勉强笑了笑,却没有急着反驳,这个时候她不需要反驳,也不想反驳。</P>
“祖父,从父亲爹爹到易揽垣我从来没有选择,他们都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照顾我。可是我何德何能?父亲爹爹我们血脉相连,他们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期待,是我对这个世界有所憧憬的柱石,我能理解他们对我的爱与包容。”。</P>
“而易揽垣,除去这个当初缔结盟约时留下的契约,我们其实也只剩下了一个你情我愿的交易,他并不欠我什么。他凭什么如此信任我,凭什么觉得我能操持本心不变?凭什么个个都做了自以为是最好选择?我呢,我该怎么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享受?我凭什么心安理得理所当然?都是血和泪铸成的道路,祖父我心不安,也心难安啊……”。</P>
秦青桐终究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她的鲛珠。鲛珠漱漱的顺着脸颊滚下来,砸在衣襟上。</P>
柳安想要开口安抚,只是却又知道语言有些时候太过苍白,至少这些苍白的语言安抚不了秦青桐,若不然她也就没有这些痛苦和挣扎了。</P>
“若是心不安,那就去做一些能安静下来的事。他们有自己的想法,难道桐儿就没有?桐儿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也心难安。”。</P>
柳安的目光有些悠远,整个人的气息也跟着缥缈了起来。</P>
“桐儿若是学你的父亲,学你的祖……学易揽垣,舍己为人,我也同样心难安。修行本该不染红尘,而我们本就从红尘中来,如何置身事外?桐儿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