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重要吗?”
郭定嵩无情地说,“人家小两口你情我愿,你一个外人瞎凑什么热闹。”
小两口,外人。
这两个词好像针一样,扎得谢时安心口隐隐作痛,脸色阵阵发白。
他脚步踉跄地跟在郭定嵩身后,出了教学楼,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稍稍回神。
眼前的人功夫颇高,方才桑浅浅又叫他郭叔,谢时安已然大致猜出他的身份。
“郭叔,我是谢时安,承爷以前想必对您提起过我。”
谢时安顿住脚步,“郭叔此次五十大寿的礼物,是承爷安排我帮忙准备的,昨日已经送到武馆,想必郭叔已经见过了?”
郭定嵩微微讶然,谢时安的名字,他当然知道,只是从未有机会见过。
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我昨晚没来得及回去,还没看,不过东西收到了。”
因了谢时安和阮承的关系,郭定嵩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既然咱们都是熟人,那有些话,叔就更该跟你说清楚了。浅丫头和寒御好好的,你就别再横插一杠,瞎掺和了。”
谢时安沉默了一会儿,“郭叔,浅浅为什么会和沈寒御在一起?”
“你怎么还问呢?”
郭定嵩皱眉,“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和浅浅原本是同事,我喜欢她四年。她本来都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们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谢时安声音有些哽塞,“可承爷一定要我回京城,我没办法,只能回去。浅浅以前明明不喜欢沈寒御的,郭叔,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郭定嵩对阮承和谢家的事,多少有所耳闻,看着谢时安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他叹气,“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浅丫头的住处发生大火,寒御为了救她,伤得不轻,后来,他们便在一起了。”
谢时安心绪复杂,“所以浅浅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沈寒御对她有救命之恩?”
“因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感情很好。”
郭定嵩看着谢时安,语重心长地说,“寒御这些年过得着实苦了些,而今能和浅丫头走在一起,不容易。时安,不管以前你和浅浅如何,那都过去了,听叔的,往前看,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轻轻拍了拍谢时安的肩膀,“以后你的路还长着呢,别垂头丧气的。难得来明城,我安排人带你和晓霜四处转转,散散心。等后天晚上参加完叔的寿宴,再和晓霜一起回去也不迟。”
谢时安神色黯然至极,“谢谢郭叔。”
晚上,桑浅浅和闻旭接上桑明朗,去云海楼吃饭。
“明朗哥,你这穿衣风格,怎么突然变了?”
闻旭诧异,以前每次见到桑明朗,他都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丝不苟的成功人士模样。
这怎么今天穿着件旧衬衫就来了,衬衫扣子还敞着两颗,透着几分放纵不羁。
桑明朗漫不经心地瞟他一眼,“这不是为了衬我妹?有我在,显得她不那么落魄。”
闻旭乐了,“这是什么理由,我姐什么时候落魄了,我姐就是穿个麻袋,那也是天人之——”
说这话时,他们刚上了二楼。
闻旭一句话突然顿住,眼睛死死盯着二楼餐厅里某个方向。
桑明朗和桑浅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人脸色都微变。
餐厅靠窗的位置,阮晓霜和谢时安相对而坐,轻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