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安的手,颤抖得厉害。
邵锦再一次按住他的手指,压着他扣扳机时。
谢时安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声音嘶哑地说:“我打便是。”
给桑浅浅打完电话,他反而平静下来。
从密室出来,他问邵锦,“阮承想怎么对桑浅浅?”
“还记得杀害你姐姐的凶手,当年是怎么死的吗?桑浅浅会跟那人,一个死法。”
邵锦看着谢时安的眼神,有些怜悯,“时安,你真的不该背着承爷去找桑浅浅。背叛承爷,你早该知道后果。”
谢时安脸色惨白,全身冷汗淋漓,几乎站不稳。
他当然知道,当年杀害他姐姐的凶手,是怎么死的。
被阮承用各种非人的手段折磨得奄奄一息后,又被关进一家早就废弃的精神病院,里头爬满蛇蝎之类的活物。
那人是被活活吓死咬死的,死状,极其惨烈。
当年谢时安被崔曜带到那间房外时,迟疑不敢进去。
阮承却满脸快意,“时安,那个人,就是杀死你姐姐的凶手。”
谢时安强忍着恐惧看了几眼,恶心恐怖的感觉翻涌着,他转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心底深处,第一次对阮承生出排斥之意,就是在见到那人的死状时。
在此之前,他视阮承为姐夫,叫他承哥,对他尊敬之余,多了亲近之意。
可在此之后,他开始叫阮承为承爷,一条看不见的裂缝,开始横亘在他和阮承之间。
当年在那间房里见到的场景,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
可阮承,竟然想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桑浅浅。
谢时安一把夺过邵锦手里的枪,疯了般冲进阮承的房里。
枪对着阮承,谢时安厉声说,“放了桑浅浅,不然,我杀了你。”
阮承皱眉,“时安,把枪放下。”
“砰”。枪响了。
子弹带着劲风,掠过阮承的脸,皮肤刹那间紧绷,生生的泛着疼。
阮承脸色骤变,似乎没想到谢时安,会真的开枪。
他像是受到剧烈刺激般,咳嗽不止,咳得满脸通红,竟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邵锦已然带人制住了谢时安,将枪抢了过来。
他焦急扶住阮承,“承爷,我送你去医院!”
阮承却制止了他,淡淡地抬眸,看着谢时安。
“想要桑浅浅没事,那就回谢家。”
阮承罕见地没有动怒,然而声音里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我会让你去见桑浅浅一面,时安,我等着你的答复。”
关着桑浅浅的房门外。
崔克看了眼时间,随后,往头上套了个面具,开门走了进去。
盯着站在窗前的女孩,崔克眼中闪过浓重的恨意。
都怪桑浅浅,他哥崔曜才会被害得坐牢。
这个女人,还害得承爷和安少爷决裂,实在该死。
桑浅浅听到动静回头时,就看见一个戴了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朝着她走来。
她心下微惊,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
那人已然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他手劲极重,桑浅浅趔趄着摔在地上,白皙脸蛋上顿时浮现五个鲜红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