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喉咙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可想而知,一旦说出,也必定会是被拒绝。
“浅浅,再等些时候,可以吗?”
谢时安低声说,“我会尽量说服阮承,只是,需要时间。”
桑浅浅咬着唇,没说话。
谢时安看她一眼,轻声说,“你哥,他现在情况也还好,有晓霜姐陪在他身边,阮承不会伤害他。医院里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请了长假,以后等你能出去了,什么时候想回医院都行。”
桑浅浅眼里,又泛出泪水,她强行忍住了。
有心想问她父亲现在如何,可她不敢问。
她转过头去,“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谢时安不放心她,可桑浅浅已然起身回房。
谢时安默默坐了一会儿,邵锦给他打来电话,他不得已,也只能离开。
谢时安是翌日傍晚时接到院里保镖电话的。
说桑浅浅从头天晚上回了房间后,就一直没出来。
一顿饭都没吃,一直在睡觉,白天喊还推说不饿,到了晚上,喊都喊不醒。
谢时安急匆匆赶过来时,发现桑浅浅烧得脸颊通红。
他怒极,质问他们为何不早点打电话。
照顾的下人,连同为首的黑衣人,被骂得狗血喷头,压根不敢说什么。
谢时安本来就是大夫,立刻让人去买了药来。
扶着桑浅浅起来,替她喂药时,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开口就喊寒御。
谢时安默然几秒,温声让她张嘴,喂她吃药。
她懵懂地喝水吃了药,也不知想起什么,抓住了谢时安的手,说,“不是我哥守着我,是你守着我,对不对?”
烧了一天,她的嗓子很有些嘶哑,看着他的眼神,带了高烧之人的那种茫然和恍惚。
谢时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怔然片刻,突然扑进谢时安怀里,带了哭音说,“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还活着。寒御,我好想你”
她在他怀里哭个不住,滚烫的眼泪,打湿了谢时安的衣襟。
谢时安迟疑着伸手,揽住了桑浅浅的肩膀,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清浅的香。
谢时安拥她在怀时,心脏都在颤抖。
身心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柔软,酸涩,却又,隐隐地悸动与满足。
那种想要留她在身边的愿望,前所未有地强烈,一下下,撞击着他,撞得血液都热起来。
他想要留下桑浅浅,留她在身边。
以前她和沈寒御是夫妻,可现在,沈寒御已经不在了。
他和桑浅浅,仍可以重新开始。
他们曾经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他们现在,仍然可以再续前缘。
桑浅浅这病来得又急又凶,烧退了又反复,总是不能彻底断根。
谢时安事情太多太忙,没法每天来守着她,只能安排了阮家的家庭医生过来照顾。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桑浅浅病恹恹躺了十来天,人总算能下床,精神也慢慢好起来。
谢时安再次来看她时,她正站在院里,低眸给一丛四季海棠花浇水。
彼时阳光清透,海棠花瓣明艳如霞,映着她恬静姣好的脸庞,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谢时安看着她许久,突然脱口道:“浅浅。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重获自由。”